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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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络，”文水心停下脚步，轻轻唤了一声。
经络不明就里，刚要答应上前，忽然察觉一道劲风向面上扫来，她立即向后退出丈余，不料掌风追着她，还未带她落地便朝她胸口抓来，经络心提到嗓子眼，脸上隐隐察觉血珠滚落，情知方才扫年向面门的那一式已然被得手，经络侧身企图避过当胸一掌，同时右手并伸出两指点向文水心腋下极泉穴，文水心眯起眼睛看着她，瞬息回转绕至她身后，扣住经络左手，另一手将要缠上她脖子，经络右胳膊竟以扭曲的姿势回旋，再次指向文水心敞开的腋下，另一条被牵制的手臂陡然发力，竟似软骨一般手掌向上翻去，两指反扣向文水心左臂脉门。文水心立即松开左手，右手收回力道，向后仰去，仰至半空，腰间使了个巧力，身体扑向欲跳开的经络，并指点在她腹侧章门穴。经络大骇于文水心疾风诡异的身法，已经躲闪不及，疾呼，”少主！”
文水心立在她面前看着动弹不得的人，也不说一言，只静静看着她。
经络心中翻腾，万万料不到文水心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经络照料她两月有余，初时见她与主人玩闹时，使出的招式平平无奇，也绝无此时的功力，如今招式未变，身法竟如此诡异，冷汗已然冒了出来。”少主，这是何意！”
文水心盯了她半会儿，方才轻笑道，”你大约不知道我身上带了这个东西。”文水心从袖袋中取出一物。
经络大惊失色，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冷汗已经无法控制地顺着脸侧脖子滴落在肩上。”袖珍罗盘！”
文水心要去寻慕南乡，经络本意却是带着她离开，虽说两人一直往西边走，其实经络暗自画阵，引着她向北走。
文水心摩挲着罗盘边缘，心下暗自向湖奺道了声谢。
”北边……北落尘，这便是你的目的么？”
经络心中渐渐平复不安，这位少主浑然不似初时懵懂无知，不，自从那日同她逃出山庄，便应该察觉。
”是！”经络闭目答道。
”睁开眼睛。”文水心轻柔的诉说。
经络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少主，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她盯着文水心，”烦请少主看一看奴婢后颈。”
文水心并未动手，只是问道，”看什么。”
经络咬咬牙，”主人放心让奴婢侍候少主，固然是因为奴婢是主人的亲信，然更重要的缘由是奴婢与少主种下生死契。”
”何时的事情。”
”少主昏迷之时。”
”奴婢后颈有乌鸦纹迹，乌鸦乃我族圣鸟，我族人是圣鸟血裔，奴婢与少主种下生死契，少主为生契，奴婢为死契，少主生我生，少主死我死，圣血为证！”经络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庄重异常。
少顷，经络周身血液一通，乃是文水心替她解开了穴道，经络单膝下跪，任她处置。
文水心含笑问她，”你有此奇技，为何不去救你的主人。”
”主人命我护送少主往北边去，主人说北边的那位是文家人，必然——”
文水心挥袖打断她的话，呵呵笑起来，”文家只余我与阿姐，落尘楼？说到底只是我家的仆人。”文水心抚摸经络的头发，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直视，”我只信得过阿姐，所以，我要带她走。”
经络无法直视她双眼，垂下头，”奴婢也想救主人！”
文水心笑了，摸了摸她的脸，”阿姐果然没白疼你！”
铁门中开了一扇小门，饭菜从小门里一碟一碟地送进来，最后递进来一双竹筷，小门便又关闭得严严实实。
囚室里的人慢慢直起身子，撑着石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口，手上脚上缠绕的铁链子与铁牢地皮碰撞发出”滋啦”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让人听着烦闷。
慕南乡靠着铁门慢慢盘腿坐下，拿起碗筷凑到嘴边，饭菜已经冷了，所幸运的是，口味并不坏，当然也不会太可口，慕南乡已经饿了一天了，每日只有这时候才会送来饭菜，慕南乡算了算，已经吃了六顿，已经过去六天了。”如果有些水就好了，若是酒水更快活！”
慕南乡吃完手里的饭，将碗筷搁在一旁，仰面躺在地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她有时候会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二十年前，虚龄不过五岁，大约还没到记事的年龄，可是她总能记得哪些人那些事。
”小飞过年想要什么礼物呢！”
”挨...不是姨姨，要叫姑姑！”
”真乖，小飞这么听话，姑姑要送你一个玩意，送什么好呢！”
”好不好看，这可值钱了，挨——不用咬了，不是金的，牙会磕坏的！”
后来有很长很长时间见不着姑姑，后来，母亲死了，有一个女人将自己带走，不容她反抗，她也想反抗过，可惜那女人总能在这之前将她冰冻住。没想到又见到了姑姑，姑姑擦去她脸上的冰水，口上责怪那女人，但眼中却是宠溺。
”阿姐，我经常梦见穿着黄杉的美人，想来就是阿姐啊！”小孩子的眼睛真漂亮，像宫里摆放的琉璃，清莹透亮。
”姑姑给你起个名字，唔，小飞总叫乳名不好。”
”我们的家乡在极南的地方，那里春秋总是很短暂，不是三伏天就是寒冬天，可是，姑姑总是很怀念哩！””南乡，若有机会，姑姑带你们回去看看！”
慕南乡笑出声来，轻轻的笑声在铁牢中回响，给这暗黑无天日的囚室增添了些许调子。
”封丫头是在跟我们几个老家伙开玩笑吗？”首座那白胡子老头捋着长须，眯着一双眼睛，口中说道。
”郭老爷子的玩笑，岂是晚辈能来得的。”池封纤含笑道。
”哼，交待不出少主的行踪，慕楼主也不将我等放在眼里，指望你一个丫头便要将我们打发么！”右首那名红脸老者满脸不屑。
”郭二爷哪里的话，少主原本是在庄子里，也不知为何，不知踪影，这事儿是我们苜蓿楼的过错，我们自当全力探查，少主怎会无缘无故失踪，还请三位前辈指点？”
”呔，你这臭丫头是怀疑到我们头上？含血喷人！”
”三爷哪里话！”
”你——”
”老三！”
那暴躁的中年人憋了一口闷气，一拍桌子，重重坐下。
”我们不与你说，烦请慕楼主出来与我三人道个明白。”郭老大端了杯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转头向池封纤说道。
池封纤咯咯一笑，”楼主常说起赫茗楼新任楼主向公子，常言要会上一会！”
”你是说我等没资格见慕楼主？”郭二面上阴霾愈甚。
”哪里哪里，只是——”
”只是什么？”
”楼主确实不在楼中，三位想必已经打探得够清楚了吧！”池封纤寒着脸扫过三人。
郭老大捏紧杯子，郭三正要拍案而起，郭老大吼了一声，”老三！”
池封纤挥了挥袖子，也端起一碗茶来，斜眼看向郭老大，又收回目光。
郭老大起身，”慕楼主当真不在楼中？”
”嗯。”
郭老大暗自咬了咬牙，”那，待慕楼主归来，我三人再投贴拜会。”说着便要离开。
”慢着。”池封纤慢慢站起来。
郭家三人警惕起来，手不由自主扣在兵器上。
”我送送三位前辈！”池封纤伸手说了个”请”。
”简直不将我三人放在眼里，岂有此理。”郭家三人回了客栈，坐下商议，郭老三火爆脾气，当下摔碎一个瓷碗。
”小心隔墙有耳。”
”怕甚，客栈里都是我们的人。”
”小心为上！”
”大哥，你谨慎过头了，方才怎就怕了那臭丫头。”
”你瞧不见她用茶水写在桌上的字么？”郭老大眯起眼睛。指头点了水在桌上也写下一字，”齐”。
两人俱是一惊，口中呼道，”怎么可能。”
郭老大又道，”她挥袖之际叫我瞧见两点血渍，意在告知，他二人已然被杀，哼，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郭老二皱紧眉头，压低声音道，”她如何知道齐家兄妹是刺探，又怎会怀疑到我们，需知，这二人乃是苜蓿楼的家臣，与北边的人私交更甚。”
郭老大眯起眼睛，眼露精光，”咱们楼里有叛徒啊。”
”你说，会不会是向辰辉——”
”反了，他敢——”郭老三目露凶光。
”明日启程，回去！”
”这就回去？”
”是，回——去——”郭老大瞟了眼楼顶。
有一道人影从房顶消失，而后，一道身影自窗外飘过。
”还没搜到楼主令？”黑衣男子问道。
池封纤坐在椅子上，以手托额，有些疲累地摇摇头。
黑衣男子背手立在窗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若下不去手，我乐意代劳。”
池封纤抬起头冷冷地看向他，”弄死了她，对你我都没好处。”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帮你审问。”
池封纤深呼一口气，复又躺回椅子，躺椅一摇一晃，仿佛她的心一般摇摆不定。
”郭家三个老东西已经怀疑你，你见机行事，不要死在我的地界上。”池封纤说完便起身回了内室，那男子随即消失。
郭老三手中长刀跌落在地，眼睛瞪得老大，血沫从口中冒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砰”得一声倒在地上。几乎同一时刻，另一条道上郭二趴在地上，后背插着一把长剑，剩下四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三人对望一眼，举剑向另一名矮小的蒙面人袭击，那蒙面人左右迈着奇怪的步子，路边巨石移动而来，那蒙面人竟在三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咣当——”池封纤将桌台上的铜盏挥落在地，冷笑一声望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向楼主，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那男子脚尖一点铜盏，抬手接住放回桌上，”不是我的人动的手，我的人埋伏在地界之外。”
”哼，我会信你么？”
那男子叹了口气，在她肩上拍了拍，”事出有变，我须立即回去收拾残局，郭老大不知踪影，我举步维艰，恐怕顾不着你，”那男子看向池封纤，”你要当小心了，若有变故，你知道那条暗线。”
”经络，”文水心停下脚步，轻轻唤了一声。
经络不明就里，刚要答应上前，忽然察觉一道劲风向面上扫来，她立即向后退出丈余，不料掌风追着她，还未带她落地便朝她胸口抓来，经络心提到嗓子眼，脸上隐隐察觉血珠滚落，情知方才扫年向面门的那一式已然被得手，经络侧身企图避过当胸一掌，同时右手并伸出两指点向文水心腋下极泉穴，文水心眯起眼睛看着她，瞬息回转绕至她身后，扣住经络左手，另一手将要缠上她脖子，经络右胳膊竟以扭曲的姿势回旋，再次指向文水心敞开的腋下，另一条被牵制的手臂陡然发力，竟似软骨一般手掌向上翻去，两指反扣向文水心左臂脉门。文水心立即松开左手，右手收回力道，向后仰去，仰至半空，腰间使了个巧力，身体扑向欲跳开的经络，并指点在她腹侧章门穴。经络大骇于文水心疾风诡异的身法，已经躲闪不及，疾呼，”少主！”
文水心立在她面前看着动弹不得的人，也不说一言，只静静看着她。
经络心中翻腾，万万料不到文水心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经络照料她两月有余，初时见她与主人玩闹时，使出的招式平平无奇，也绝无此时的功力，如今招式未变，身法竟如此诡异，冷汗已然冒了出来。”少主，这是何意！”
文水心盯了她半会儿，方才轻笑道，”你大约不知道我身上带了这个东西。”文水心从袖袋中取出一物。
经络大惊失色，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冷汗已经无法控制地顺着脸侧脖子滴落在肩上。”袖珍罗盘！”
文水心要去寻慕南乡，经络本意却是带着她离开，虽说两人一直往西边走，其实经络暗自画阵，引着她向北走。
文水心摩挲着罗盘边缘，心下暗自向湖奺道了声谢。
”北边……北落尘，这便是你的目的么？”
经络心中渐渐平复不安，这位少主浑然不似初时懵懂无知，不，自从那日同她逃出山庄，便应该察觉。
”是！”经络闭目答道。
”睁开眼睛。”文水心轻柔的诉说。
经络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少主，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她盯着文水心，”烦请少主看一看奴婢后颈。”
文水心并未动手，只是问道，”看什么。”
经络咬咬牙，”主人放心让奴婢侍候少主，固然是因为奴婢是主人的亲信，然更重要的缘由是奴婢与少主种下生死契。”
”何时的事情。”
”少主昏迷之时。”
”奴婢后颈有乌鸦纹迹，乌鸦乃我族圣鸟，我族人是圣鸟血裔，奴婢与少主种下生死契，少主为生契，奴婢为死契，少主生我生，少主死我死，圣血为证！”经络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庄重异常。
少顷，经络周身血液一通，乃是文水心替她解开了穴道，经络单膝下跪，任她处置。
文水心含笑问她，”你有此奇技，为何不去救你的主人。”
”主人命我护送少主往北边去，主人说北边的那位是文家人，必然——”
文水心挥袖打断她的话，呵呵笑起来，”文家只余我与阿姐，落尘楼？说到底只是我家的仆人。”文水心抚摸经络的头发，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直视，”我只信得过阿姐，所以，我要带她走。”
经络无法直视她双眼，垂下头，”奴婢也想救主人！”
文水心笑了，摸了摸她的脸，”阿姐果然没白疼你！”
铁门中开了一扇小门，饭菜从小门里一碟一碟地送进来，最后递进来一双竹筷，小门便又关闭得严严实实。
囚室里的人慢慢直起身子，撑着石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口，手上脚上缠绕的铁链子与铁牢地皮碰撞发出”滋啦”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让人听着烦闷。
慕南乡靠着铁门慢慢盘腿坐下，拿起碗筷凑到嘴边，饭菜已经冷了，所幸运的是，口味并不坏，当然也不会太可口，慕南乡已经饿了一天了，每日只有这时候才会送来饭菜，慕南乡算了算，已经吃了六顿，已经过去六天了。”如果有些水就好了，若是酒水更快活！”
慕南乡吃完手里的饭，将碗筷搁在一旁，仰面躺在地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她有时候会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二十年前，虚龄不过五岁，大约还没到记事的年龄，可是她总能记得哪些人那些事。
”小飞过年想要什么礼物呢！”
”挨...不是姨姨，要叫姑姑！”
”真乖，小飞这么听话，姑姑要送你一个玩意，送什么好呢！”
”好不好看，这可值钱了，挨——不用咬了，不是金的，牙会磕坏的！”
后来有很长很长时间见不着姑姑，后来，母亲死了，有一个女人将自己带走，不容她反抗，她也想反抗过，可惜那女人总能在这之前将她冰冻住。没想到又见到了姑姑，姑姑擦去她脸上的冰水，口上责怪那女人，但眼中却是宠溺。
”阿姐，我经常梦见穿着黄杉的美人，想来就是阿姐啊！”小孩子的眼睛真漂亮，像宫里摆放的琉璃，清莹透亮。
”姑姑给你起个名字，唔，小飞总叫乳名不好。”
”我们的家乡在极南的地方，那里春秋总是很短暂，不是三伏天就是寒冬天，可是，姑姑总是很怀念哩！””南乡，若有机会，姑姑带你们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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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丫头是在跟我们几个老家伙开玩笑吗？”首座那白胡子老头捋着长须，眯着一双眼睛，口中说道。
”郭老爷子的玩笑，岂是晚辈能来得的。”池封纤含笑道。
”哼，交待不出少主的行踪，慕楼主也不将我等放在眼里，指望你一个丫头便要将我们打发么！”右首那名红脸老者满脸不屑。
”郭二爷哪里的话，少主原本是在庄子里，也不知为何，不知踪影，这事儿是我们苜蓿楼的过错，我们自当全力探查，少主怎会无缘无故失踪，还请三位前辈指点？”
”呔，你这臭丫头是怀疑到我们头上？含血喷人！”
”三爷哪里话！”
”你——”
”老三！”
那暴躁的中年人憋了一口闷气，一拍桌子，重重坐下。
”我们不与你说，烦请慕楼主出来与我三人道个明白。”郭老大端了杯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转头向池封纤说道。
池封纤咯咯一笑，”楼主常说起赫茗楼新任楼主向公子，常言要会上一会！”
”你是说我等没资格见慕楼主？”郭二面上阴霾愈甚。
”哪里哪里，只是——”
”只是什么？”
”楼主确实不在楼中，三位想必已经打探得够清楚了吧！”池封纤寒着脸扫过三人。
郭老大捏紧杯子，郭三正要拍案而起，郭老大吼了一声，”老三！”
池封纤挥了挥袖子，也端起一碗茶来，斜眼看向郭老大，又收回目光。
郭老大起身，”慕楼主当真不在楼中？”
”嗯。”
郭老大暗自咬了咬牙，”那，待慕楼主归来，我三人再投贴拜会。”说着便要离开。
”慢着。”池封纤慢慢站起来。
郭家三人警惕起来，手不由自主扣在兵器上。
”我送送三位前辈！”池封纤伸手说了个”请”。
”简直不将我三人放在眼里，岂有此理。”郭家三人回了客栈，坐下商议，郭老三火爆脾气，当下摔碎一个瓷碗。
”小心隔墙有耳。”
”怕甚，客栈里都是我们的人。”
”小心为上！”
”大哥，你谨慎过头了，方才怎就怕了那臭丫头。”
”你瞧不见她用茶水写在桌上的字么？”郭老大眯起眼睛。指头点了水在桌上也写下一字，”齐”。
两人俱是一惊，口中呼道，”怎么可能。”
郭老大又道，”她挥袖之际叫我瞧见两点血渍，意在告知，他二人已然被杀，哼，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郭老二皱紧眉头，压低声音道，”她如何知道齐家兄妹是刺探，又怎会怀疑到我们，需知，这二人乃是苜蓿楼的家臣，与北边的人私交更甚。”
郭老大眯起眼睛，眼露精光，”咱们楼里有叛徒啊。”
”你说，会不会是向辰辉——”
”反了，他敢——”郭老三目露凶光。
”明日启程，回去！”
”这就回去？”
”是，回——去——”郭老大瞟了眼楼顶。
有一道人影从房顶消失，而后，一道身影自窗外飘过。
”还没搜到楼主令？”黑衣男子问道。
池封纤坐在椅子上，以手托额，有些疲累地摇摇头。
黑衣男子背手立在窗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若下不去手，我乐意代劳。”
池封纤抬起头冷冷地看向他，”弄死了她，对你我都没好处。”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帮你审问。”
池封纤深呼一口气，复又躺回椅子，躺椅一摇一晃，仿佛她的心一般摇摆不定。
”郭家三个老东西已经怀疑你，你见机行事，不要死在我的地界上。”池封纤说完便起身回了内室，那男子随即消失。
郭老三手中长刀跌落在地，眼睛瞪得老大，血沫从口中冒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砰”得一声倒在地上。几乎同一时刻，另一条道上郭二趴在地上，后背插着一把长剑，剩下四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三人对望一眼，举剑向另一名矮小的蒙面人袭击，那蒙面人左右迈着奇怪的步子，路边巨石移动而来，那蒙面人竟在三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咣当——”池封纤将桌台上的铜盏挥落在地，冷笑一声望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向楼主，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那男子脚尖一点铜盏，抬手接住放回桌上，”不是我的人动的手，我的人埋伏在地界之外。”
”哼，我会信你么？”
那男子叹了口气，在她肩上拍了拍，”事出有变，我须立即回去收拾残局，郭老大不知踪影，我举步维艰，恐怕顾不着你，”那男子看向池封纤，”你要当小心了，若有变故，你知道那条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