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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笑对囹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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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逸回到济州的当天晚上,楚韵如不见了。www.pinwenba.com品★文★吧

    服侍楚韵如的凝香面无人色,拿着楚韵如留下的一纸书信,冲到萧逸面前,扑通跪下,颤抖得话都说不清。

    萧逸把信接过来,低头细看。

    信上却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我去找他。”

    他也同样简单地发布命令:“找她回来。”

    然而,派出了十几路人马,却找不到楚韵如的踪迹。

    萧逸静静地在府衙等候,静静地听着一道道回报,神色沉静得看不出一丝波动。

    再然后,就是大规模的搜索,就像是前几天寻找容若时一样严密,但是楚韵如还是无影无踪。

    所有的将军们脸色都阴沉如水,所有的军士们都不敢喘大气。

    这样无孔不入的搜索,这样水银泄地般的查找,居然找不回一个没有任何江湖经验,一直在深宫生活,武功也不是绝高的女子。

    每个人都羞愧急怒,越发拚命去找,可是,依然无声无息。

    三天之后,萧逸淡淡下达了停止寻找的命令。

    就在同一天,苏良和赵仪,连夜想逃离府衙。

    但是,自从楚韵如失踪以来,所有将领官兵,都异常羞愧,对于府衙四周,做了最为严密的布防,很快发现了他们。经过一番激战之后,两个不肯听话合作的少年,被绑得结结实实,押到了萧逸面前。

    凝香强撑着虚弱憔悴的身体赶到他们身边,跪着向萧逸磕头求饶。

    苏良大声吼着:“凝香,你求什么,我们又不欠他的,干什么把我们关在府衙不让我们出去。夫人一个人走了,他居然还下令停止搜查。他不管,我们要管,我们要去找到夫人,照顾她,我们要去为公子报仇呢!”

    凝香吓得花容失色,拚命使眼色,小声喝斥:“别说了,不得对王爷无礼。”又冲着萧逸叩头:“求王爷念他们年少无知,饶了他们。”

    萧逸面上无喜无怒:“我知道你们被容若宠坏了,只知任意妄为,不懂轻重,不思进退。找夫人?你们怎么找,几万官兵,水银泄地一般都找不到,你们去哪里找。报仇?就凭你们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功夫,没有萧性德的帮助,你们什么也干不了。你们的仇人是秦王,你们凭什么报仇,有什么本事报仇?”

    苏良被堵得作不了声,只是死死咬着牙。

    赵仪却道:“也许,我们可以行刺。”

    “行刺?你们连秦宫的墙都摸不到。更何况行刺是小人行径,为君子所不齿。”萧逸慢慢站起身,幽深难测的目光望着他们:“真要报仇,就堂堂正正,领浩大威武之师,投鞭断流,兵锋直指秦都,踏平整个秦国,让秦王后悔莫及。”

    他语气沉肃之中,隐隐杀机流露,素来儒雅的容颜却有一种让天下折腰的威势。

    苏良向来冲动,竟被他震得说不出话来。

    赵仪素来沉稳,现在却是语不成声:“我们怎么……办得……到?”

    “办不办得到,要看你们的心意。我可以带你们回京,让最好的人才教导你们,除了武功,还有兵法政略,一切应该学习的东西。但是,你们要明白,天下没有可以轻易获得的成就,你们所受到的磨折考验会难以想像。将来,你们要显示你们的实力,让我承认,你们有本领、有资格,为容若复仇。”

    萧逸目光里有着无形的力量,可以凝聚所有人的神与魂。

    “你们有没有胆子应许?你们有没有决心为了容若答应,去苦学苦修苦练,受尽一切苦楚,磨成我大楚国绝世锋刃之宝剑,为我冲锋陷阵,为我出谋划策,为我扫荡强秦?”

    他每问一句,语气便是一顿,每问一句,便如无数声巨雷响在少年心间。

    苏良大声叫了出来:“好,我们一定会做到,总有一天,我们会像你一样叱吒风云,成为天下名将,挥军百万,让秦王悔不当初。”

    赵仪却迟疑了一下:“夫人……”

    “我说过,如果我找不到她,你们更不可能找到她,不过,我并没有舍弃她,三天来找不到她,我已经确定,她身边有绝世高人相助,安全绝无问题,所以才要停止搜索。”

    “绝世高人?”

    “我一直派了高手,暗中注意她。不是为了监视她,只是怕她会出意外,又怕她自杀。而她居然可以不惊动任何高手,就悄悄消失,靠她自己是绝不可能的,只有一个真正的超级高手暗中帮助她,才能做到。我派出所有人搜索,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蚂蚁也可以找到了,可是她还是不见了。只有一个原因,我前几天,送了一块金牌出去,持此牌者,任何人不得骚扰,搜不得查不得。只有董嫣然,才有机会掩护楚韵如,逃过我的搜索网。既然董嫣然出面揽下这件事,暂时无需担心她的安危,也不必硬要强行找她回来了。”

    赵仪微微松了口气:“师父说过,董姑娘的武功,当世少有,天下能胜她者,屈指可数。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抬起头,大声说:“好,王爷,我们就和你订约,以十年为期,必要成就一番事业,不负王爷苦心,不负公子爱护,愿将来,能为公子报此血海深仇。”

    萧逸只是微微一笑。

    他知道,他终于得到了这两个赤子般纯真,却又坚毅顽强的强倔少年的心。他们现在还只是大男孩,但这样的可造之才,十年之后,会成为楚国的良臣名将,成为秦王最最头疼的心腹之患。

    容若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是酸疼的,后脑部位更是钝钝地痛。

    四周一片黑暗,手指伸出来,要睁大眼睛,费尽力气,才能隐约看得见。

    他皱着眉头,摸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表示他的痛楚难当。

    回了半天神,才勉强记起了自己的处境。

    他当时被秦白衣用淬毒的刀子,胁持上了马。

    一路上,看到秦白衣把染毒的细钉子撒在路面,刚要骂一句卑鄙,后脑就重重挨了一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容若叹口气,翻个白眼。

    以前以为自己总爱用小手段对付别人,有够卑鄙,现在和人家一比,才知道根本连出师的资格都没有呢!

    容若摇了摇头:“果然没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

    嘟哝了一声这后,他才大声问:“有人没有?”

    黑暗之中,一片静悄悄。

    容若叫了七八句,也没有人理睬。

    很明显,这是一间单人牢房了。

    容若叹口气,一个人单独囚禁,这代表皇帝的特别待遇,还是可恶的精神虐待?

    浓郁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四下摸去,很好,地上铺了干草,还是有点良心的,没让他直接睡在冰凉的地面上。

    伸手向上,一片空寂,他试探地慢慢站起身。

    这一站起来,忽然觉得全身凉凉的。容若心中一惊,伸手在身上乱摸,吓得叫出声来。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下身松松穿了一件外裤,里衣中衣,通通不见了。那些装在衣服里的小机关、小宝物,自然也都一桩不剩了。

    容若“哇”的怪叫起来:“搞什么?侵犯我的人身**权。就算是要卸我身上的东西,至少该把里衣给我穿回去,就套一件外套,也太偷懒了,我着凉了怎么办?”

    当然还是不会有人回答。

    容若咬牙切齿,诅咒着,伸出双手向四周乱摸,同时挪动着脚,四下走动。

    在黑暗中,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摸出来。

    这是在一个方圆不过一丈的空间中,四周都是冷冰冰的石壁,找不到门在哪里,更看不到窗子。不过隐隐还有一两个透光的孔洞,使人可以勉强看到一点点东西。

    他叹口气,然后很快振作精神,靠着墙坐下来,用手拍着墙,大声喊:“有人没有,快出来!”

    “我醒了,麻烦哪位过来一下。”

    “喂,我到底睡了多久,也该说明一下才好。”

    “喂喂喂,我饿了。”

    “老大啊!虐囚是有罪的,是不人道的,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

    “抗议精神虐待,抗议单独囚禁,就算是重刑犯,不犯错也不能关禁闭,就算是禁闭,也不能连点光也不给吧!”

    当然还是不可能有人答应。

    容若叫得嗓子有些哑,拍得手掌有些疼,确信这帮人不打算给他回应之后,也就放弃了。

    他只是冷冷笑一声:“这帮家伙,把现代人逼供的心理战术全学会了。”

    以他的特殊身分,对他严刑拷打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为了让他屈服,自然只能从心理上施压,打破他心灵的壁防,让人彻底臣服,不敢生起反抗**。

    最先一步,就是单独的囚禁。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永远的黑暗,时间不知道怎样流逝,生命变成了一个虚空,一切都在黑暗中度过。

    黑暗中的孤寂,压抑得让人想要大叫,想要疯狂,盼望着任何一点光明,任何一点动静,哪怕是被斥喝怒骂,也比这可怕的沉静要好,哪怕是被鞭打折磨,也比这永远的清寂要好。

    一个独立的密室,漫长而无止境的关押,可以让最坚强的人崩溃发疯。可怕的,不是一时一刻的孤寂无助,不是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恐怖,而是这样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了结,这样的空虚,不知道何时才可以结束。

    就算是最坚韧的意志,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当严刑折磨降临的时候,也许咬一咬牙可以挺过去,最可怕的,却是降临之前的过程,明知道会有恐怖的经历,却不知道,恐怖到何种地步。想像中的痛苦、想像中的恐惧,可以直接把人的理智淹没。

    现代警方不能肆意刑讯,往往就会故意把嫌疑人单独关押在审讯室。嫌疑人疑神疑鬼,不断地猜测着警方会问什么,而警察却只是冷冷地观察着,一直不现身,直到审讯对象的意志崩溃。

    容若知道再这样在这只有自己声音回荡的黑暗牢房中叫下去,只会增加自己的恐慌,所以停了声,闭上眼,开始默默练习性德传他的清心诀。任他泰山压顶,我只当清风拂面,便是天崩地裂,我自屹然不动。清心宁神,超然物外。

    以容若那旁骛过多,好玩好动的性情,以前修练清心诀,往往事倍功半。但此时此刻,哪里也去不了,又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倒索性抛开一切外念,潜心运功。

    反正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没有人在乎,内力不曾被禁,身上也没点穴道,连什么铁链枷锁也没有,除了有点凉,并没有太大的不适。这一凝神运功,倒立刻神凝志定,浑忘身外之事,不知时光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容若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虽然无法准确地计时,却可以肯定,时间过去了不少。

    证据之一,是眼前隐隐约约一个碗。

    容若抿抿嘴,睁着眼在黑暗中四下打量,还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在这四面石壁之间,送进一个碗的。

    最终,他叹了口气,放弃这无望的努力,伸手拿起那只碗。

    当然没有筷子,看不清碗里是什么,只是闻到一股让人嗅之欲吐的怪味。

    容若勃然大怒,抛下碗,跳脚大骂:“太过份了,我是皇帝,我有外交豁免权,别说楚国还这么强大,就算楚国亡了,根据国际惯例,皇室成员,也可以得到应有的礼遇,最少也要封个侯什么的,你们就这样对我。”

    然而四周寂寂,没有一丝声息回应他的愤怒。

    容若气急败坏,冲向前,鼻子差点让墙壁撞扁。

    他拚命用力打着墙壁:“来人,快来人啊!”

    这种毫无意义,白费力气的叫法,要是会来人才是怪事呢!

    容若翻个白眼,忽的一翻身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滚来滚去:“痛啊!痛死了,救命啊!我着凉了,我中毒了,快来人啊!”

    这样破绽百出的表演,很明显,就连真正的白痴都骗不过。

    容若滚了半天,累得全身酸麻,身上还沾满了草屑,最终绝望地叹口气,坐起来。

    肚子里咕咕叫,嘴唇渴得要裂开,胸口积满了随时会爆炸的怒气。

    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平心静气,去修练清心诀,不是不可能,但那个人,绝不是容若。

    容若因为生气,而胸口不断起伏,脑子却转得飞快。

    他有自知之明,他心志不坚,身体也吃不得什么苦。这样要命的情形再继续下去,不到三天,他就要举手投降,心理上完全崩溃,从此任人予取予求了。

    如果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就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现在,囚禁他的人,连面都不露一下,他的叫唤没人理,他也打不出这个牢房,还有什么办法呢?

    容若四面看看,再次确定,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别说他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除了轻功,就没有什么可以见人的了,哪有本事,破壁而出。更何况,那些人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但肯定可以在黑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哪里容得自己出逃。

    对了,监视!

    容若心中一动,脑中灵光一闪。他咬咬牙,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跳起来,一把抓住那只碗,往地上用力一抛,碗立刻被打破。

    容若拾起一块碎片,拿起来,放在自己左手的腕脉上,略一迟疑,还是一闭眼,割了下去。

    并不是很痛,但是血流出来的感觉,还是让人心里凉凉的。

    第一次有些庆幸,这里四周的黑暗,让人看不到鲜红的血,就不会晕血,不会腿软。

    容若找到一个角度,躺下去,伸直手臂,开始在心中数数。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手上凉凉的,心里麻麻的。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

    肚子真的很饿,头很晕,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

    “二百三十三,二百三十四……二百五十六……”

    记不清数到第几了,全身的力量好像都随着鲜血流失。

    “四百七十六……四百七十八……我是不是做了蠢事了……四百八十六……管他呢……”

    身体渐渐发麻,所有的知觉都在悄然退向黑暗深处,唯一的理智在提醒他,快些止血。

    容若却还是懒洋洋地一动不动。

    低沉的磨擦声响起来,忽然而来的光亮,照得人闭紧的眼睛都觉得刺目,飞快奔入的脚步声,让容若微微挑了挑嘴角。

    我赢了。

    然后,他放心地在黑暗的最深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足,很饱。醒来的时候,容若伸腰抬手,打了个无比满足的呵欠,而又“啊哟”痛叫一声。手上那一刀不知道是不是割得有点深,啊呀!这么一抬手,居然还会痛呢!

    四周有抽气声、磨牙声,还有骨节咯咯爆响的声音。

    有一个破锣般刺耳的声音响起来:“你不是晕倒了,你是睡着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容若抬起头,在无数火把烛影里眯起眼。

    四周还是冰冷的石壁,站了七八个陌生的男人,每个人的脸色在摇晃的火把下,都显得不太好看。

    有一个人,站在容若面前,正俯身望着他,眼中全是阴冷的愤怒。

    容若和他目光一接触,忍不住“啊”的叫了起来。

    那人吓一跳,一皱眉,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容若伸手指着他:“你长得,那个也太特别一点了吧!”

    这人身量高瘦,吊梢眼,丧门脸,五官都浮着一层阴冷之气,天生的反面人物,要生在现代世界,必是包揽所有电视、电影中,最惹人恨的一切角色。

    容若喃喃道:“这个,派到另外一个国家去当间谍啊!情报人员啊!执行任务的人,不是应该都长得,可信可靠、忠厚老实、正正派派,才可以顺当办好差事吗?就算心灵再邪恶,长相也要很正直,就算不正义凛然,也应该大众化一点,不致让人看了心生警觉。你,你,你,长成这样,没有在国境线上就被逮起来吗?”

    看到对面阴冷的脸都快涨成紫肝色了,容若有些不忍起来:“别难过,别难过,人不可貌相,美丑不过是皮相。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没准你长得虽然邪恶又难看,可是心灵其实很善良美好呢!”

    这一次,站在四周的几个人身体已经开始摇晃,搞不好就要站立不稳,随时栽倒。

    容若挑挑眉,不太满意地说:“各位,我猜你们的马步功夫没练好。这可是一切武功的基础啊!不能偷懒,记得以后多花点功夫。”

    没有人回应,估计是怕一张嘴,生生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吧!

    容若笑嘻嘻对着眼前的吊梢眼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容若,请问尊姓大名?”

    他这里礼貌周全,眼前的人却板着脸,不言不动。

    容若也不以为意,把伸在半空的手收回来:“这个,阁下不喜欢应酬可以理解,不过,多少应该懂得一点点待客之道吧?”

    “你也算客?”冰冷的一声笑,就算是回答了。

    容若笑嘻嘻,摸着已经包扎好了的手腕:“难道不是秦王要请我去做客吗?真个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们这些当下人的,这般不礼貌,秦王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光了。”

    吊梢眼咬牙如磨地冷笑:“既然你这样精神,就留在这里慢慢抱怨吧!我们走。”

    他发下号令,就待抛下容若,自己出去。

    容若好整以暇坐下来:“去吧去吧!没关系的,我这人特别好说话,没有人陪我,我自己也能玩,顶了天,也就是拿着破碗片和自己的手腕玩。”

    “东西全打扫过了,从现在开始,送饭全部用木碗。”吊梢眼恶意地盯着他:“你想死也死不成。”

    “非也非也。”容若慢悠悠摇头:“强权可以让别人不能活,却无法让别人不能死。木头不能用来自杀,那,这四周的石墙呢?怎么样,应该都比我的脑袋结实吧?这个,听说咬舌是很痛,不过,人有了决心,还是可以试试看的。还有什么自断心脉啊!自击天灵啊!等等死法,听说都很壮烈来着。要是这几招全没用,我还有绝食呢!对了,说起食物来,你们确定你们刚才没有把应该送去猪圈的东西,送错地方。又或者是秦国太穷了,给你们的待遇太差,害你们只能吃猪食。我看不如你们全投诚楚国算了,再怎么样,国库里的银子也不少,虽然不一定大富大贵,不过,最起码国计民生的最根本问题,可以得到大大的改善,而且萧逸这个人不知道多么礼贤下士……”

    他这里滔滔不绝说下去,听的人已经是头疼欲裂,脸色发白了。

    “闭嘴!”吊梢眼一阵暴喝,四壁一阵轰隆隆作响。

    容若耳朵嗡嗡发麻,脸色发白,手抚胸口,毫不客气瞪回去:“干什么?知道你武功高,中气足,犯得着这么显功夫吗?我心脏不好,真吓出个好歹来,你怎么回去交差?”

    吊梢眼的磨牙声无比刺耳:“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现在的情形,落在什么人手中。你懂不懂,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下场会怎么样?”

    “我这天下第一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呢!爱和正义的战士,阳光向上的青年,人类美好的代表,容若、本人、区区、不才、在下、我,被一群集卑鄙无耻残忍恶毒之大成,头上长疮,脚下流脓,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家伙,用卑鄙的手段囚禁了。当然,本人勇敢坚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和恶势力做坚决、持久、不懈的斗争,而做为邪恶代表的家伙还能有什么花招可用呢!监禁、精神虐待、猪食刺激,可是一切都不能动摇最伟大的青年最高尚的心,充其量,最后的杀手也不过是威逼利诱。”

    容若满意地看到四周几个听他自吹自擂的人,已是脸色青白,摇摇欲坠,他有恃无恐地拍拍胸膛:“要严刑拷打吗?来吧!来吧!我才不怕。”

    吊梢眼脸上的表情,让人怀疑他随时都会气绝身亡:“你真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可以,你当然可以,谁叫我这么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呢!几乎所有折磨人的方式我都有听说过哦!”

    容若无比善良地给出建议:“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善良地让我过舒服日子,就是死,也应该不会让我死的那么痛快,所以你可以先封住或者吸干我的内力,虽然我的内力封不封都只有那么一点点。然后你可以把我送到秦国最荒凉黑暗贫苦危险的地方当奴隶,并且吩咐手下人无所不用其极,没日没夜的拳打脚踢外加无数重活折磨我,不过我的身体不太好,不一定可以撑很久,很难让你尽兴,真是对不起。接着你可以让我饱尝种种酷刑,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皮鞭烙铁,通通都是小儿科。你们可以用锤子把我的骨头一寸寸打碎,用钳子把我的牙齿一颗颗拔出来,用针刺穿五官七窍,然后再碾断我的四肢,当然其间你一定要不断输内力为我续命,我才可以成功的熬过刑罚。最后也是最精彩的,就是你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剥皮抽筋,开膛破肚,活活凌迟处死来满足你暴虐变态的个人爱好,以证明你们秦国人是多么多么野蛮,多么多么残忍。”

    在容若滔滔不绝,热情洋溢的叙述下,其他人无不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明显为他丰富的想像力,以及过份不合情理的热情所震惊。

    至于这位吊梢眼的表现就更精彩了,本来以为他的脸永远都是惨绿青蓝的颜色,谁知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由红转黑,由黑转紫,由紫变蓝,最后以发青石化结尾,令容若叹为观止,暗中思忖,要不要写一篇《论人脸与彩虹关系》的深层次论文。

    “你……”吊梢眼一翻腕,一掌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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