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丨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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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流坐在一家装潢典雅而大气的一家西餐厅，依旧是三年前的这个位置。
那个女人如同黑色珍贵的宝石一般，低调而奢华，忍不住想要让人据为己有。
“总裁，这是这次人事部送来的资料，您请过目。”
封瑾抬起头，看向递过来的一沓简历，一张张翻阅后，抽出了两张，说道：“就这两个吧。”
“喂，江二少，你看谁呢？大伙儿就等你了！”
“嗯，就来。”
从一开始，两家便是象征着商业联姻的订婚，只是因着青梅竹马，封瑾对楚明宇本就存着一丝特别的感情，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父亲对于两家知根知底也乐见其成。只是很多事，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美好。封瑾七岁时母亲去世，十六岁接触公司事务，二十一岁正式与楚明宇订婚，她的感情世界，只有楚明宇。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当时的封瑾不明白，但现在的封瑾却是懂了。
封瑾刚下飞机，走进大厅就被一个魔鬼身材的妖媚女人抱了个满怀，毛茸茸的脑袋非常不老实地蹭着她的胸前。女人脚上穿着恨天高，为防止她跟上回一样险些摔倒，封瑾只好伸手扶着她的腰，只是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绷紧。
机场大厅来往的人也多，皆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这一幕。偏偏这人没什么顾忌就发疯，封瑾心中有些无力，压低声音看着怀里不太安分的女人。
“施于，你够了。”
看着这一幕，身后跟随的助理则一副忍笑地模样，很难看到一向气场强大面无表情的总裁会露出无奈的神情。偏偏两人气场相合，容貌也无可挑剔，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总裁大人是不是瘦了嘛！”被唤作施于的女人被迫站稳了身子，微微上挑的媚眼却是透着一副得意模样。“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不犒劳一下我吗？”
“你想要什么？”
“我在s市有一场音乐会，在交响乐团音乐厅，你后天能不能来？”
“嗯。”
“太好了！”施于再次扑在了她的身上，不撒手，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很清淡典雅。
封瑾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的没辙，束手无策。说起来，两人的相识也是撒了一盆狗血。封瑾曾经有一个世家出生的未婚夫，可惜这未婚夫对于封瑾这样气场太过于强大的女人总是隔着一层什么，连亲近都带着任务式，交往五年也仅限于吃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一起去看双亲。仅此而已。
可这样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明明拥有未婚妻却过着和尚般的生活显然不是他身为大少爷能忍受的，偏偏他无法对自己的未婚妻露出不满的神情。封瑾不是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夫，只是性子使然，不会撒娇与讨好男人而已。于是，这位未婚夫便人不知鬼不觉搭上了留学归来一无所知的施于。施于很美，那种美并不局限于容貌，那是女人独有的风情。
施于抱够了才撒手。
此番来s市也是为了参加某个发布会。
处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封瑾很少有真正放松的时刻，对手公司的打压与落井下石这种状况如今的她已然可以淡然面对。
自那以后，施于除了工作期间，其余时间都待在国内。连着公寓也离封家的别墅不远。
机场大厅，行李被拖动的声音来来往往，四周三三两两结伴的笑闹声不绝于耳。封瑾本来在飞机上只睡了个半饱，此时，她更是被吵得头疼，随手让秘书守着行李，便抬腿向出口径直走去，以求迅速逃离这个嘈杂的地方。
过了海关证检，好容易排队出来，出口区更是热闹非凡，被举着各色名牌的人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身不自在。
谁让这个地方，人就是有这么多呢。
封瑾叹口气。
下一秒，她就被一个魔鬼身材的妖媚女人扑地打了个趔趄，而且，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非常不老实地蹭着她的胸。
周围群众的目光更热切了，光压简直承受不来。
“施于！”霍然绷着脸，轻拍伏在她胸前的女人，让她站好。
这个女人穿着恨天高，还这么不安分，要还像上次一样在众人面前摔个大马哈，她这次可说什么都要装不认识她了。
轻斥无效，霍然心中有些无力，压低声音佯怒道：“施于，你够了。”
又回头给了身后一脸忍笑的助理一个警示的眼神。
很难看到一向气场强大面无表情的总裁会露出无奈的神情。偏偏两人气场也相合，容貌也无可挑剔，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亲，百合气场好大啊！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总裁大人是不是瘦了嘛！”被唤作施于的女人被迫站稳了身子，微微上挑的媚眼却是透着一副得意模样，又趁机在霍然腰上掐了一把揩油，“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不犒劳一下我吗？”
霍然拍掉她不安分的手，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在s市有一场音乐会，在交响乐团音乐厅，你能不能来？”
“哪天？”
“下个月月初……”
霍然想了想，似乎近期没什么安排，便答道：“嗯。”
“太好了！”施于再次扑在了她的身上，还蹦了两蹦。
她身上独特的香水味沁入鼻息，很清淡，很典雅。
有什么在悄悄地改变，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没人能给予答案。
时间很快过去，可以自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与封父道别，回国，走之前见到了赵瑞天和他的爷爷，并且吃了一顿饭。
席间赵瑞天视线在封瑾和江溯流之间打转。
回程的飞机。
飞机上，江溯流告诉封瑾盛安的散股被一个人收购了将近10%。封瑾也有点在意，这人究竟是谁，不过想到楚家背后那人，她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楚家收购了吕承望手中的股票，控股权变大。
晚饭进行到一半，封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准备起身，江溯流也搁下碗筷，礼貌地请示道：“我也吃饱了，慢用。”
封瑾和江溯流刚走出门，赵瑞天也放下碗筷，“爷爷我也吃饱了，我先去消食啦~”
“这孩子......”赵老爷子一脸无奈。
封父笑着说道：“我听说过瑞天做的那个投资项目，非常好，他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
“承老弟吉言。”赵老爷子叹了口气，“京都江家的第二子倒是与传闻中的大相庭径，与瑾丫头倒也很合适。”
“你说的江家，是东城的那个江家？”
“嗯，除了他还能有谁？”
封父一阵沉默。
倒是赵老爷子说道：“你也别想太多。”
贺睿华的言辞说的很委婉，那堆数据一看就是财务亏空了一笔并不小的数目。财务那边，有鬼。
想到那三个经常作妖的股东成员，封瑾抿了抿唇，十指在键盘上敲动，给贺睿华回复邮件。令其进行追查，不管查到谁的头上，她会亲自处理。
却不想，没几分钟后，封瑾便收到了一封邮件，正是贺睿华发过来的。
封瑾点开一看，一水儿的名单。
贺睿华这人，虽然私生活一团糟，但于管理上才能卓越，在公事上拎得清。正因为这样，封瑾才将其从别的公司挖角过来，让其担任财务总监和副总的位置，并通过了董事会的同意。
上面的名单正是参与了这事的人员。她将邮件进行了备份，等回去核实后自然由董事会成员进行表决处理。由董事会任命的高管，也将由董事会罢免。也能给一些不安分之人一些震慑。
大约是回到了家里了吧。
s市的那栋别墅给她的感觉是空荡荡的，这里的房子却让她感到了家里的气息。父亲虽然对她十分严厉，且父女两的谈话从来没有过于温情的一面，但有些东西不必说出来，却能够让人感到心安。
“江秘书，需要我看的文件帮我拿过来吧。”
“总裁，今天您的伤还需要热敷，您现在有时间吗？”
封瑾手里拿着厚厚的书，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但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吃过了。”
吃过了？封瑾看向一旁站着的管家，只见管家点了点头，封瑾才再次看着他，说道：“那麻烦你了。”
她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对江溯流说道：“江秘书，你的手很好看。”
“......”江溯流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封瑾站起了身，看向江溯流，说道：“我去休息，你呢？”
“我再坐会儿。”
“嗯。”封瑾朝着自己位置走去。
“......总裁，”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为什么？”
她是在关心他吗？作为上司？
好久，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对上她的，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总裁，我不会因此倒下耽误更加重要的工作，相比起我，您更加需要休息。”
顺势接过他手中那一沓文件的封瑾听到他的话，面上没有情绪波动，没有说话。
“......”江溯流也沉默地看着她。
这时，电梯也停了下来。
封瑾也不再说什么了，拿着手上的文件走出电梯，刚好碰到刘佳，“刘佳，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正准备去后勤部的刘佳听到封瑾的话，忙往回走，“好的，总裁。”看到后面跟着的江溯流，刘佳笑着打了个招呼，江溯流也不失礼地问了个好。
刘佳本是要代替前任秘书的位置，可因怀了身孕，负荷不了太过繁重的工作量，只能换一个人。于是，这人便成了现在的江溯流。刘佳今年已经三十，却因着气质姣好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间优雅知性，看起来令人非常舒心，诞下一子后，身材却依旧没有变化。工作上也认真负责，也是最初带江溯流熟悉手上事物的人。
为此，江溯流对她的态度也非常客气和尊敬。
进了总裁办公室，封瑾坐在自己的位子，看着刘佳说道：“与康凯斯集团合作的事由你跟进，你手上负责的项目交给陈虹。”
听到封瑾的话，刘佳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江溯流，似乎有些疑惑，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便说道：“没有，我这就去交接手头的工作。”
封瑾微微颔首，“嗯。”
等刘佳离开总裁办公室，江溯流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乔纳森将手中一个包扔给江溯流，江溯流抬手接住。
“训练服，你这样去训练场我想我会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江溯流一看，才知道是和封瑾身上一样的训练服，他没有多说什么，回避了一下将衣服换好。
第二天，封瑾和江溯流陪着封父去医院复诊。看到父亲身体确实在恢复中，且情况良好，封瑾也感到高兴。
看到快中午了，封瑾找了家父亲常去的的餐厅吃饭，这家店的主人是个法国人，同时也是主厨，餐厅的整体氛围十分不错。
吃过饭后，封父说与旧友有约，于是打算回去。
封瑾因着公司而很少陪父亲，心里也感到亏欠，盛安是父母的心血，她不知不觉中便将它看得很重。而且，父亲与她在平日里除了公事找不到其他话题，总是有种交流的生疏感。
今天，似乎多了江溯流时不时带动话题，让封瑾与父亲交流的氛围多了些平常父亲与女儿之间的氛围。
回到住宅，封父说下午会有客人来，让封瑾准备一下外出的着装。
这一听，封瑾便知道下午的客人是谁了，就知道躲不掉。
“你和江溯流一起去。”封父最终拍板决定。
封瑾没有反对，只是眼底露出了几丝苦色。
恰好被一旁的江溯流收入眼中。
当封瑾与江溯流在后花园讨论关于康凯斯集团的合作细节问题的时候，管家便过来了。
“大小姐，江先生，董事长让你们过去。”
“好的，我们这就来。”
收起桌面上的资料和笔记本，两人才前往客厅。
瞳孔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
*
这样平静的交谈意外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时间也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
s市到纽约，可以看到将近十五小时的白天，到了纽约的话，应该是下午两点多的时间。
这样的时差，令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江溯流因着家里的缘故，对商场的见识并不输于封瑾，无论在哪个问题都能提出自己的看法，且判断力极准。
他的话倒是让封瑾颇感意外，不由笑了：“你来我公司应聘秘书这职位，倒是屈才了。”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很大，在总裁的身边，我也学到了很多。”江溯流平静地说道，“而且，总裁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商场。在您的身边，哪怕惊涛骇浪大家也能淡然处之。我忽然明白那些经理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中的工作，丝毫不受这些的影响。”
“自乱阵脚的话，有些破绽就看不到了。”封瑾浅酌杯中的红酒，眼眸十分沉静，并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她说：“我们的董事长曾说过一句话，那时我没在意，后来才有点明白了。”
江溯流倾身给她的酒杯倒上，安静地听她说。
“有些东西抓地越紧，就跟手中的沙子一样，不知不觉就失去了。不如摊开手，让沙子自觉地留在手中。可怎么让沙子自觉地留在手中，这就看个人能耐了。”对上江溯流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封瑾轻晃着杯中漂亮的颜色，继续说道：“父亲的话并无道理，商场上的兵来将往没有硝烟，却步步惊心。最初我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的时候，负责一个项目的企划，然后失败了，让公司亏损了几千万。”
说道这儿，封瑾看起来有些感慨：“父亲没有说我半句不是，只让我半年之内将亏空的数目补上。”
“总裁一定成功了。”
“不，半年之内我又让公司亏损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封瑾指尖把玩着高脚杯，指甲近似于透明的颜色，上面没有任何化学物品的残留。她淡淡地说道：“那时我太害怕、太紧张了，这样的情绪让我不能用冷静的方式去处理一些看起来很明显的漏洞。那个时候父亲下了死命令，大家都看着我，没有人提醒我。”
“总裁那时多大？”
“刚上大一，十八岁吧。”
“董事长对您期望很高。”江溯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些数目我大学毕业才还清，包括利息。”封瑾凝视着杯中的红酒，“后来，我才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虽然方式有些极端，但却对我有用。”
下了飞机，封瑾直接回了公司，参加一个紧急会议。
事前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所以也不显得仓促。
到达会议室。
封瑾朝江溯流颔首示意，江溯流继续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我们应充分认识全球金融危机给公司发展环境带来的复杂性和严峻性......着力建设特色品牌企业，维护企业和谐稳定，齐心协力，化压力为动力，化挑战为机遇，努力开创公司可持续发展的新局面。我们上下思想统一，高度集中于企业经济效益，坚持‘延伸经营、拓展经营、围标经营’，用科学发展观的内涵统领企业发展全局，提升企业品质和效益；我们更新发展方式，提高发展质量，拓展发展思路，建立‘目标效益相统一，工作责任相协调’的互动联动工作机制，全面完成了公司主要经济发展目标......”
“大家都知道，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给我们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影响。针对现状，公司制定了2016-2018年发展目标.......随着企业的发展和效益的逐年递增，员工工资在目前基础上，按照个人绩效每年涨幅在........另外，在公司的各项经济指标如期完成的前提下，2016年、2017年、2018年三年，股东的投资回报率累计不低于......”
江溯流汇报了近十五分钟，着重介绍了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计划以及员工的福利制度等方面的内容。
“（1）自营承接中标项目：三年累计自营中标项目确保20亿元，争取25.5亿元，即2016年8.5亿元、2017年8.5亿元、2018年8.5亿元；联营承接施工项目8亿元，即2016年2.6亿元、2017年2.65亿元、2018年2.75亿元。
（2）完成结帐工程量：20亿元，即2016年6亿元、2017年6.5亿元、2018年7.5亿元。
（3）实现项目利润率9%以上......每年组织1次一级建造师报名考试，每年有3名职工通过考试取得执业资格证书；每年引进中高级人才3名。四是职工福利。随着企业的发展和效益的逐年递增，员工工资在目前基础上，按照个人绩效每年涨幅在8%-20%之间；每年组织职工1次体检；为职工购买总工会4种保险、为女职工增买1份特殊保险。五是股东投资回报率。在公司的各项经济指标如期完成的前提下，2016年、2017年、2018年三年，股东的投资回报率累计不低于30%，力争将溢价部份870万元中尚余670万元同步消化......”
江溯流坐在一家装潢典雅而大气的一家西餐厅，依旧是三年前的这个位置。
那个女人如同黑色珍贵的宝石一般，低调而奢华，忍不住想要让人据为己有。
“总裁，这是这次人事部送来的资料，您请过目。”
封瑾抬起头，看向递过来的一沓简历，一张张翻阅后，抽出了两张，说道：“就这两个吧。”
“喂，江二少，你看谁呢？大伙儿就等你了！”
“嗯，就来。”
从一开始，两家便是象征着商业联姻的订婚，只是因着青梅竹马，封瑾对楚明宇本就存着一丝特别的感情，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父亲对于两家知根知底也乐见其成。只是很多事，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美好。封瑾七岁时母亲去世，十六岁接触公司事务，二十一岁正式与楚明宇订婚，她的感情世界，只有楚明宇。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当时的封瑾不明白，但现在的封瑾却是懂了。
封瑾刚下飞机，走进大厅就被一个魔鬼身材的妖媚女人抱了个满怀，毛茸茸的脑袋非常不老实地蹭着她的胸前。女人脚上穿着恨天高，为防止她跟上回一样险些摔倒，封瑾只好伸手扶着她的腰，只是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绷紧。
机场大厅来往的人也多，皆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这一幕。偏偏这人没什么顾忌就发疯，封瑾心中有些无力，压低声音看着怀里不太安分的女人。
“施于，你够了。”
看着这一幕，身后跟随的助理则一副忍笑地模样，很难看到一向气场强大面无表情的总裁会露出无奈的神情。偏偏两人气场相合，容貌也无可挑剔，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总裁大人是不是瘦了嘛！”被唤作施于的女人被迫站稳了身子，微微上挑的媚眼却是透着一副得意模样。“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不犒劳一下我吗？”
“你想要什么？”
“我在s市有一场音乐会，在交响乐团音乐厅，你后天能不能来？”
“嗯。”
“太好了！”施于再次扑在了她的身上，不撒手，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很清淡典雅。
封瑾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的没辙，束手无策。说起来，两人的相识也是撒了一盆狗血。封瑾曾经有一个世家出生的未婚夫，可惜这未婚夫对于封瑾这样气场太过于强大的女人总是隔着一层什么，连亲近都带着任务式，交往五年也仅限于吃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一起去看双亲。仅此而已。
可这样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明明拥有未婚妻却过着和尚般的生活显然不是他身为大少爷能忍受的，偏偏他无法对自己的未婚妻露出不满的神情。封瑾不是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夫，只是性子使然，不会撒娇与讨好男人而已。于是，这位未婚夫便人不知鬼不觉搭上了留学归来一无所知的施于。施于很美，那种美并不局限于容貌，那是女人独有的风情。
施于抱够了才撒手。
此番来s市也是为了参加某个发布会。
处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封瑾很少有真正放松的时刻，对手公司的打压与落井下石这种状况如今的她已然可以淡然面对。
自那以后，施于除了工作期间，其余时间都待在国内。连着公寓也离封家的别墅不远。
机场大厅，行李被拖动的声音来来往往，四周三三两两结伴的笑闹声不绝于耳。封瑾本来在飞机上只睡了个半饱，此时，她更是被吵得头疼，随手让秘书守着行李，便抬腿向出口径直走去，以求迅速逃离这个嘈杂的地方。
过了海关证检，好容易排队出来，出口区更是热闹非凡，被举着各色名牌的人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身不自在。
谁让这个地方，人就是有这么多呢。
封瑾叹口气。
下一秒，她就被一个魔鬼身材的妖媚女人扑地打了个趔趄，而且，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非常不老实地蹭着她的胸。
周围群众的目光更热切了，光压简直承受不来。
“施于！”霍然绷着脸，轻拍伏在她胸前的女人，让她站好。
这个女人穿着恨天高，还这么不安分，要还像上次一样在众人面前摔个大马哈，她这次可说什么都要装不认识她了。
轻斥无效，霍然心中有些无力，压低声音佯怒道：“施于，你够了。”
又回头给了身后一脸忍笑的助理一个警示的眼神。
很难看到一向气场强大面无表情的总裁会露出无奈的神情。偏偏两人气场也相合，容貌也无可挑剔，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亲，百合气场好大啊！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总裁大人是不是瘦了嘛！”被唤作施于的女人被迫站稳了身子，微微上挑的媚眼却是透着一副得意模样，又趁机在霍然腰上掐了一把揩油，“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不犒劳一下我吗？”
霍然拍掉她不安分的手，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在s市有一场音乐会，在交响乐团音乐厅，你能不能来？”
“哪天？”
“下个月月初……”
霍然想了想，似乎近期没什么安排，便答道：“嗯。”
“太好了！”施于再次扑在了她的身上，还蹦了两蹦。
她身上独特的香水味沁入鼻息，很清淡，很典雅。
有什么在悄悄地改变，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没人能给予答案。
时间很快过去，可以自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与封父道别，回国，走之前见到了赵瑞天和他的爷爷，并且吃了一顿饭。
席间赵瑞天视线在封瑾和江溯流之间打转。
回程的飞机。
飞机上，江溯流告诉封瑾盛安的散股被一个人收购了将近10%。封瑾也有点在意，这人究竟是谁，不过想到楚家背后那人，她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楚家收购了吕承望手中的股票，控股权变大。
晚饭进行到一半，封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准备起身，江溯流也搁下碗筷，礼貌地请示道：“我也吃饱了，慢用。”
封瑾和江溯流刚走出门，赵瑞天也放下碗筷，“爷爷我也吃饱了，我先去消食啦~”
“这孩子......”赵老爷子一脸无奈。
封父笑着说道：“我听说过瑞天做的那个投资项目，非常好，他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
“承老弟吉言。”赵老爷子叹了口气，“京都江家的第二子倒是与传闻中的大相庭径，与瑾丫头倒也很合适。”
“你说的江家，是东城的那个江家？”
“嗯，除了他还能有谁？”
封父一阵沉默。
倒是赵老爷子说道：“你也别想太多。”
贺睿华的言辞说的很委婉，那堆数据一看就是财务亏空了一笔并不小的数目。财务那边，有鬼。
想到那三个经常作妖的股东成员，封瑾抿了抿唇，十指在键盘上敲动，给贺睿华回复邮件。令其进行追查，不管查到谁的头上，她会亲自处理。
却不想，没几分钟后，封瑾便收到了一封邮件，正是贺睿华发过来的。
封瑾点开一看，一水儿的名单。
贺睿华这人，虽然私生活一团糟，但于管理上才能卓越，在公事上拎得清。正因为这样，封瑾才将其从别的公司挖角过来，让其担任财务总监和副总的位置，并通过了董事会的同意。
上面的名单正是参与了这事的人员。她将邮件进行了备份，等回去核实后自然由董事会成员进行表决处理。由董事会任命的高管，也将由董事会罢免。也能给一些不安分之人一些震慑。
大约是回到了家里了吧。
s市的那栋别墅给她的感觉是空荡荡的，这里的房子却让她感到了家里的气息。父亲虽然对她十分严厉，且父女两的谈话从来没有过于温情的一面，但有些东西不必说出来，却能够让人感到心安。
“江秘书，需要我看的文件帮我拿过来吧。”
“总裁，今天您的伤还需要热敷，您现在有时间吗？”
封瑾手里拿着厚厚的书，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但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吃过了。”
吃过了？封瑾看向一旁站着的管家，只见管家点了点头，封瑾才再次看着他，说道：“那麻烦你了。”
她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对江溯流说道：“江秘书，你的手很好看。”
“......”江溯流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封瑾站起了身，看向江溯流，说道：“我去休息，你呢？”
“我再坐会儿。”
“嗯。”封瑾朝着自己位置走去。
“......总裁，”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为什么？”
她是在关心他吗？作为上司？
好久，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对上她的，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总裁，我不会因此倒下耽误更加重要的工作，相比起我，您更加需要休息。”
顺势接过他手中那一沓文件的封瑾听到他的话，面上没有情绪波动，没有说话。
“......”江溯流也沉默地看着她。
这时，电梯也停了下来。
封瑾也不再说什么了，拿着手上的文件走出电梯，刚好碰到刘佳，“刘佳，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正准备去后勤部的刘佳听到封瑾的话，忙往回走，“好的，总裁。”看到后面跟着的江溯流，刘佳笑着打了个招呼，江溯流也不失礼地问了个好。
刘佳本是要代替前任秘书的位置，可因怀了身孕，负荷不了太过繁重的工作量，只能换一个人。于是，这人便成了现在的江溯流。刘佳今年已经三十，却因着气质姣好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间优雅知性，看起来令人非常舒心，诞下一子后，身材却依旧没有变化。工作上也认真负责，也是最初带江溯流熟悉手上事物的人。
为此，江溯流对她的态度也非常客气和尊敬。
进了总裁办公室，封瑾坐在自己的位子，看着刘佳说道：“与康凯斯集团合作的事由你跟进，你手上负责的项目交给陈虹。”
听到封瑾的话，刘佳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江溯流，似乎有些疑惑，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便说道：“没有，我这就去交接手头的工作。”
封瑾微微颔首，“嗯。”
等刘佳离开总裁办公室，江溯流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乔纳森将手中一个包扔给江溯流，江溯流抬手接住。
“训练服，你这样去训练场我想我会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江溯流一看，才知道是和封瑾身上一样的训练服，他没有多说什么，回避了一下将衣服换好。
第二天，封瑾和江溯流陪着封父去医院复诊。看到父亲身体确实在恢复中，且情况良好，封瑾也感到高兴。
看到快中午了，封瑾找了家父亲常去的的餐厅吃饭，这家店的主人是个法国人，同时也是主厨，餐厅的整体氛围十分不错。
吃过饭后，封父说与旧友有约，于是打算回去。
封瑾因着公司而很少陪父亲，心里也感到亏欠，盛安是父母的心血，她不知不觉中便将它看得很重。而且，父亲与她在平日里除了公事找不到其他话题，总是有种交流的生疏感。
今天，似乎多了江溯流时不时带动话题，让封瑾与父亲交流的氛围多了些平常父亲与女儿之间的氛围。
回到住宅，封父说下午会有客人来，让封瑾准备一下外出的着装。
这一听，封瑾便知道下午的客人是谁了，就知道躲不掉。
“你和江溯流一起去。”封父最终拍板决定。
封瑾没有反对，只是眼底露出了几丝苦色。
恰好被一旁的江溯流收入眼中。
当封瑾与江溯流在后花园讨论关于康凯斯集团的合作细节问题的时候，管家便过来了。
“大小姐，江先生，董事长让你们过去。”
“好的，我们这就来。”
收起桌面上的资料和笔记本，两人才前往客厅。
瞳孔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
*
这样平静的交谈意外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时间也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
s市到纽约，可以看到将近十五小时的白天，到了纽约的话，应该是下午两点多的时间。
这样的时差，令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江溯流因着家里的缘故，对商场的见识并不输于封瑾，无论在哪个问题都能提出自己的看法，且判断力极准。
他的话倒是让封瑾颇感意外，不由笑了：“你来我公司应聘秘书这职位，倒是屈才了。”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很大，在总裁的身边，我也学到了很多。”江溯流平静地说道，“而且，总裁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商场。在您的身边，哪怕惊涛骇浪大家也能淡然处之。我忽然明白那些经理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中的工作，丝毫不受这些的影响。”
“自乱阵脚的话，有些破绽就看不到了。”封瑾浅酌杯中的红酒，眼眸十分沉静，并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她说：“我们的董事长曾说过一句话，那时我没在意，后来才有点明白了。”
江溯流倾身给她的酒杯倒上，安静地听她说。
“有些东西抓地越紧，就跟手中的沙子一样，不知不觉就失去了。不如摊开手，让沙子自觉地留在手中。可怎么让沙子自觉地留在手中，这就看个人能耐了。”对上江溯流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封瑾轻晃着杯中漂亮的颜色，继续说道：“父亲的话并无道理，商场上的兵来将往没有硝烟，却步步惊心。最初我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的时候，负责一个项目的企划，然后失败了，让公司亏损了几千万。”
说道这儿，封瑾看起来有些感慨：“父亲没有说我半句不是，只让我半年之内将亏空的数目补上。”
“总裁一定成功了。”
“不，半年之内我又让公司亏损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封瑾指尖把玩着高脚杯，指甲近似于透明的颜色，上面没有任何化学物品的残留。她淡淡地说道：“那时我太害怕、太紧张了，这样的情绪让我不能用冷静的方式去处理一些看起来很明显的漏洞。那个时候父亲下了死命令，大家都看着我，没有人提醒我。”
“总裁那时多大？”
“刚上大一，十八岁吧。”
“董事长对您期望很高。”江溯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些数目我大学毕业才还清，包括利息。”封瑾凝视着杯中的红酒，“后来，我才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虽然方式有些极端，但却对我有用。”
下了飞机，封瑾直接回了公司，参加一个紧急会议。
事前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所以也不显得仓促。
到达会议室。
封瑾朝江溯流颔首示意，江溯流继续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我们应充分认识全球金融危机给公司发展环境带来的复杂性和严峻性......着力建设特色品牌企业，维护企业和谐稳定，齐心协力，化压力为动力，化挑战为机遇，努力开创公司可持续发展的新局面。我们上下思想统一，高度集中于企业经济效益，坚持‘延伸经营、拓展经营、围标经营’，用科学发展观的内涵统领企业发展全局，提升企业品质和效益；我们更新发展方式，提高发展质量，拓展发展思路，建立‘目标效益相统一，工作责任相协调’的互动联动工作机制，全面完成了公司主要经济发展目标......”
“大家都知道，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给我们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影响。针对现状，公司制定了2016-2018年发展目标.......随着企业的发展和效益的逐年递增，员工工资在目前基础上，按照个人绩效每年涨幅在........另外，在公司的各项经济指标如期完成的前提下，2016年、2017年、2018年三年，股东的投资回报率累计不低于......”
江溯流汇报了近十五分钟，着重介绍了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计划以及员工的福利制度等方面的内容。
“（1）自营承接中标项目：三年累计自营中标项目确保20亿元，争取25.5亿元，即2016年8.5亿元、2017年8.5亿元、2018年8.5亿元；联营承接施工项目8亿元，即2016年2.6亿元、2017年2.65亿元、2018年2.75亿元。
（2）完成结帐工程量：20亿元，即2016年6亿元、2017年6.5亿元、2018年7.5亿元。
（3）实现项目利润率9%以上......每年组织1次一级建造师报名考试，每年有3名职工通过考试取得执业资格证书；每年引进中高级人才3名。四是职工福利。随着企业的发展和效益的逐年递增，员工工资在目前基础上，按照个人绩效每年涨幅在8%-20%之间；每年组织职工1次体检；为职工购买总工会4种保险、为女职工增买1份特殊保险。五是股东投资回报率。在公司的各项经济指标如期完成的前提下，2016年、2017年、2018年三年，股东的投资回报率累计不低于30%，力争将溢价部份870万元中尚余670万元同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