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书吧 > 丑妃不难嫁 > 太子妃狠 痛下杀手

太子妃狠 痛下杀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69书吧 www.69book.io,最快更新丑妃不难嫁最新章节!

    夜深沉,肆虐了一整日的风雪终于宁静,月光折射,将本该漆黑的夜晚照得通亮,卧室里地龙火热热地烧着,霍西琳穿一袭纱衣赤脚站在地上,也不觉得寒冷,从窗缝里飘入的丝丝凉风,反添几分惬意。睍莼璩晓

    “怎么不睡了?”梁允泓反身坐起来,睡衣松松的挂在身上,才酣热的缠绵一场,他显得有些疲惫,懒懒地靠在一旁看着妻子曼妙的身影,“怎么了?”

    “月色好美,看得迷了。”霍西琳倏然转身,温和如窗外月华,笑盈盈回答,“本是有些渴了,你呢?要不要喝水。”

    床上的人慵懒地嗯了一声,霍西琳便从暖笼里倒了茶水,自己先尝一口觉得尚温热,才端过来道:“屋子里热热的烧着地龙暖炉,怕干燥肺热,是菊花枇杷茶,清热去火的。”

    梁允泓痛饮下,便仰面躺下,待妻子回来便把她搂紧在身旁,暧昧地吐息着:“辛苦你了。攴”

    霍西琳笑:“辛苦的本是王爷。”

    “外头很安静吧。”

    “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静的出奇。弼”

    梁允泓轻笑:“是啊,闹腾了一天,这会儿就显得特别宁静,明天……会有更热闹的等着我们。”

    “允泓。”霍西琳突然唤丈夫的名字,仰起脸看着他,“这样真的好吗?听说他们今天一直在一起,你不怕……”

    梁允泓面上的笑散了,戾气满满的占有欲从眉梢爬上来,低沉的声音仿佛随时会爆发:“一时而已,我要的,是一世。”

    霍西琳不再说话,温柔地贴上丈夫的胸膛,嘴角的笑容那样微妙,与此刻怪异的气氛相得益彰。

    比起太子府卧房里不断温暖着的地龙,破庙里的篝火渐渐熄灭时,便抵不住从各处漏进来的寒冷,梁允泽又努力地生起新的篝火,把绳子上烤干的氅衣收下来,将偲偲紧紧包裹住。

    偲偲被动得任他摆布,脸上做烧的红晕迟迟不肯退去,身体微微的疼痛不断提醒着她方才那一场缠绵,没有任何顾虑,放纵的沉溺,那么多年,她终于经历了一次真正的爱,全心全意地投入和付出,从心到身体的交合,竟是那样美妙的感觉。

    “睡吧。”梁允泽让偲偲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宠溺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忍不住说,“终于可以这样看着你,真是怎么看都不够。”

    偲偲娇嗔的目光流转开,不敢再看他的眼,紧紧地贴入怀里,安心闭上了双眼,梁允泽却依旧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渐渐从宠溺变为心疼,又从心疼变为不舍,再渐渐的,双目移向那熊熊燃烧的篝火,深红的眼眸,异常严肃。

    “偲偲,你再等一等,等一切归于平静,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睡梦里的偲偲没有听见这一句话,本该因女儿失踪而不安的夜晚,竟没心没肺地沉入了梦乡,贴在最爱的人怀里入睡,她第一次感觉到被保护的安全,再烦乱的心也得到宁静,却不知梦醒来时,世界又会有怎样的变化。

    风雪过后的第二天,天气晴朗,但依旧十分寒冷,那看似浓烈的太阳尚不足以融化积雪,偲偲睁开眼时,明媚的阳光正从破旧的窗户上漏进来,耀眼得有些刺目,身体经一场酣眠后引出浑身肌骨的酸痛,她吃力地裹着氅衣站起来,混沌的思绪渐渐明朗,昨日白天夜里的一切一切开始清晰,可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却不知去向。

    “梁允泽!”空荡荡的破庙有轻微的回响,可名字所指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偲偲的衣裳被烤干后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篝火似是又重新生过,足以让她能安然睡到现在,偲偲慌忙地穿戴好自己的衣裳,用水扑灭了篝火后跑出来,意外的发现门外已站了十来个士兵。

    “你们……”偲偲略有些害怕。

    “季小姐,卑职等奉王爷之命保护小姐回府。”士兵们这样回答,态度可亲而恭敬。

    “你们是梁允泽的人?”

    “是。”

    “现在什么时辰了?”

    士兵们却面面相觑,偲偲莫名地感到不安,瞧见庙外有马匹,奔过去牵过一匹马就跃身而上,不顾士兵们的阻拦,撇下他们就扬鞭而去。

    她不知道梁允泽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也不知道梁允泽去了什么地方,可她觉得很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可竟想不到什么人什么事,眼下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韩府。

    一路狂奔到达韩府,她才翻身下马,就遭门前侍卫阻拦,此刻根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强得过高大的男人,正纠缠,韩府门内一阵噪杂,但见韩云音疯了似的冲出来,后头呼啦啦跟了十来个女眷,韩夫人被簇拥着,又哭又骂:“孽障,你去哪里,那里容不得你说话。”

    本还纠缠偲偲的人都呆住了,只看到韩云音挣脱开那些女眷,瞧见这里有马匹,便一头冲过来,可突然发现马匹旁站着的是偲偲,一下子就怔住了。

    “季思符!季思符!”韩云音苍白的脸一下扭曲起来,扑上来就按住了偲偲的肩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偲偲猝不及防,被她扑到在了地上,可本以为这个疯女人会厮打,谁知她却嚎啕大哭,甚至哀求着:“求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季思符,我求求你了!”

    “救?救谁?”偲偲木愣愣地被韩云音揉搓着,眼前的人显得很可怜,可她却不知该从哪里去可怜她。

    “梁允泽伤了太子,被抓起来了,现在在天牢,霍贵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季思符,救救他,救救他。”

    韩云音继续哭闹着,但赶来的韩府家人已经把她拉开,韩夫人狠狠地怒骂着下人,威胁她们必须看好女儿。众人把韩云音往府里拖,她的哭声也越来越远,偲偲从地上爬起来,便见韩云霄从门内走出。

    “没事吧,那么巧就让她遇见你了。”韩云霄脸上的笑比积雪还清冷,细细将偲偲看了看,似确定她没事后,脸上稍稍露出几分释然。

    “梁允泽在天牢?”偲偲竟意外的冷静。

    于是韩云霄也冷静地叙说:“他今早冲去太子府,和太子发生了冲突,太子负伤,他被羽林军抓入了天牢。”

    偲偲蹙眉,似有些不信:“皇上没有出面吗?皇上那么宠爱他。”

    “伤了太子储君是天大的罪,皇帝再如何宠爱他,也有限度,当然这件事最终,还是看皇帝的态度,所以你不必太担心。”他清冷地一笑,指一指里头说,“她那样,是我吓她的,其实她也不至于那么愚蠢就相信梁允泽会赔上性命,只是她早就乱了心智,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她是你妹妹。”

    “我知道。”

    偲偲本想说些别的,可韩云霄的态度让她放弃了,想起女儿来,心又猛地揪起来,可正要开口,韩云霄却道,“我知道鹤鹤在哪里,可是现在不能还给你,我有我的难处,即便你不能理解,我也必须这么做。我会让人照顾好孩子,绝不会伤着她吓着她,等这些事过去了,她就会回到你身边。”

    偲偲狐疑地看着她,想起方才韩云音的那些话,蹙眉问:“我现在,是不是该去太子府?”

    韩云霄的脸此刻似被冻住了般,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平淡地回答:“你若觉得该去,就去吧,你不去他也会来找你,看你自己怎么抉择了。”

    “所以说,这件事从头至尾,是太子的意图,他想要什么?我吗?”偲偲突然冷笑起来,“我能给他什么?要我这样一个低贱卑微的女人,用得着如此大的阵仗?”

    “你只是其一,他想要的所有,你给不起,我也给不起,就不知道梁允泽愿不愿意给了。”韩云霄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摆手示意家人把马匹牵过来,亲手把缰绳交付在偲偲手上,“去你该去的地方吧,孩子的事暂时别想了,从今往后我什么都不能再为你做,可眼下保全孩子,即便拼上性命我也会让她好好回到你身边。大人的事不了结,她早晚还会被卷进来。”

    偲偲翻身上马,凝重地看着马下站立的男人,从未觉得和韩云霄的距离有那么远,这个男人是要彻彻底底从自己的人生里走出去吗?

    “鹤鹤就交给你了,云霄,谢谢。”偲偲沉下心,扬鞭策马而去。

    马蹄声渐远,韩云霄才抬头看远处模糊的身影,回头看一眼宅门上庞大阔气的匾额,唇际的笑清冷得直叫人观之战栗。

    “就为了这门楣,我还有什么不能失去?”

    深宫里,霍西琳从霍贵妃的正殿出来,外头或站着或跪着的可怜女人还等着她去解救。

    “母妃说今日晴好,想去园子里晒晒太阳,劳烦各位娘娘先去瞧瞧,择一处朝阳的好地方,母妃稍后就来。”

    女人们忙答应,匆匆离去,霍西琳目送她们狼狈的背影,待转身回到殿内,进门便听婆婆道:“这样好吗?你不该在太子府守着么?你不怕那个女人抢走你的一切?”

    霍西琳不为所动,淡淡笑着:“霍家的女儿,即便被别人夺去了女主之位,也总有一日能抢回来,儿臣并不敢藐视母妃如今的风光,可西琳希望自己的将来,能比母妃更好。”

    霍贵妃唇角上扬,似满意地一笑,便只对左右宫女道:“准备更衣吧,去园子里逛一逛。”

    霍西琳忙上来侍奉,婆媳俩再不提宫外的事。

    这一边,身心疲惫的偲偲策马奔至太子府,这本该不能随便出入的地方,她却宛若无人之境,所有人都等着她会来似的,不仅无人阻拦,更有人一路引导他直至梁允泓的面前。

    路过前厅时,偲偲看到了那里的狼藉,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打斗,待见到太子,他果然额头上绑了纱布,胳膊上也缠了厚厚的几层,瞧见自己是欣然地笑:“你来了。”

    “是你带走鹤鹤的?”偲偲劈头盖脸就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做最让我憎恨的事?”

    梁允泓的心重重一沉,他身上的伤显然没有进入这个女人的眼睛,偲偲则继续质问:“你要拿孩子威胁我么?即便我此刻嫁给你,将来要怎么过?你的志向是成为最好的皇帝,最好的皇帝拥有这样一段不堪的情史,后宫里存在我这样卑贱的女人,真的可以吗?”

    “谁告诉你是我抢走孩子的?”面对斥责,梁允泓没有脾气,很平静地反问偲偲,“韩云音吗?那个疯子?”

    偲偲一怔,以沉默表示肯定。

    “是她派人掳走了鹤鹤,又怕东窗事发不能善后,才来求助西琳,西琳不敢对我隐瞒,才对我全盘托出。”太子耐心地解释着,似有些伤心,“我把孩子交给云霄照顾,因为鹤鹤也讨厌我不是吗?我怕她受惊吓,努力给她做好的安排,我……”

    “为什么不是直接还给我?她是我的孩子。”偲偲厉声,怒目瞪视着面前这个男人,曾经的美好都化作烟云,可她本以为,即便不相爱,也能平和地相处,却不知道男人爱之极恨之深。

    “你怎知道我要不还你孩子?你怎么知道韩云音几时才把鹤鹤送来?”太子愠怒,语气渐渐重了,抬手把自己的伤亮在偲偲眼前,“我没有找到你没有等到你,那个人却先来了。他知不知道这里是太子府,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利用你在羞辱我,难道不是吗?”

    偲偲摇头,完全无法苟同太子这番话,往后退了两步,似害怕这个曾经一心一意要保护她的男人,只问:“事到如今,太子殿下您要怎样呢?放过他好不好?他从不曾想和你争什么。”

    梁允泓冷冷一笑:“那你呢?”

    “我?”

    “太子府容不下你么?或者说你向往更宽阔的宫廷?”

    “你明知道我不想要那些,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偲偲简直觉得面前的人不可理喻。

    “哪怕一点点可能也没有了吗?”梁允泓长长地一叹,坐下,没有再看偲偲,语气似叙述沉痛的事,那么不忍和悲伤,“若连你都得不到,我如何从他和他们的手里取得天下?偲偲对不起了,这一次不是我要强迫你,是未来的江山社稷,未来的皇权逼我不得不这么做。偲偲……你几时愿意嫁给我,我几时去解决那个人的事,云霄也会在那个时候,再把鹤鹤还给你。”

    “你!”偲偲的心突突直跳。

    “梁允泽不是愚蠢的人,他绝不会那么冲动地为了孩子跑来太子府伤我,既然他要下这盘棋,我奉陪到底。可惜损伤了你我的感情,不过相信来日我定能补偿你。”太子微微含笑,已不是方才的模样,起身看着偲偲道,“来日方长,你会知道我的好,而我也必然给你许诺的未来。”

    他说话时,要伸手去扶偲偲的肩膀,偲偲惊恐地往后退开,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含笑如刃的男人,心痛得无以复加,这件事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云霄会好好照顾鹤鹤的,你就不必担心了。”梁允泽没有反感偲偲的退却,只是笑,“我等你的答复,你可以先回去。鹤鹤不会有事,而那个人也不会立刻面临生死,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当然时间也有限,除夕前吧,不要把事情拖过年了。”

    偲偲明白,眼下再说什么已毫无意义,他本就做了这样的决定,刚才那些话此刻是显得多可笑。

    “我明白了。”冰冷的四个字说出,偲偲转身就朝来路走,她听见身后衣袂晃动的声响,听见那犹豫暧昧的脚步声,可完全不去考虑太子是否会追上来,此刻他脸上何种表情,心里如何纠结,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一切都断了,到此为止。这个男人彻底从生命里消失了,情怨两消,她从此可以坦荡荡面对这个人。

    回到家里,病中的韩端柔听说偲偲回来就奔了出来,她本就在发烧,得知鹤鹤不见后更是急得一嘴的泡,长公主也一直在这里等候消息,偲偲感激之余尽可能简单地解释了这件事,韩端柔方舒一口气,连声说:“孩子没事就好。”

    长公主则对偲偲道:“皇上对允泽极为宠溺,这件事虽然闹得有些无法收场,可皇帝必然能让他全身而退,你不必太担忧。主要是孩子,早日接回来才好,不知她现在有没有害怕。”

    提起女儿,偲偲才感到心痛,谢过长公主,安抚了韩端柔,才脱身回到自己的屋子,下人早早准备了热水给她洗浴,褪尽衣衫将要入浴,身上几处暧昧的绯红让她怦然心动,可心动后的忧伤又汹涌而来,为什么明明已然身心都愿意在一起的两个人,转瞬又要被铜墙铁壁阻隔?

    前世究竟做了多少孽?可这一世又何尝少辜负了谁?难道下一世要更加纠结?

    “梁允泽……对不起!”偲偲在哭泣前,把自己整个儿淹没在水里,直到几乎窒息的那一刻才跃出水面,但此刻湿漉漉的绯红色脸上,再看不到哭泣的痕迹,唯有坚毅和决绝。

    当暮色降临,霍西琳终于从婆婆面前退下,顶着傍晚突然而来的风雪回到太子府,进门那一刻突然止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问身边人:“她来过了?”

    “是。”真实的答案,可未必是霍西琳想听的,她阖目沉淀下心情,举步朝家中走,路过那一片狼藉的太子府,本欲往丈夫的书房去,却在半路被告知太子已经回房休息。

    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卧房,太子正斜靠在暖炕上看书,瞧见她便笑:“辛苦了。”

    霍西琳亦笑:“难得见你这样歪着身体看书,总是在书房正襟危坐,倒是这样好呢,在家里本该自在些。”

    太子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拿了茶喝,又说:“拜他人所赐,可以清闲几日。”

    “茶凉不凉?”霍西琳过来摸一摸茶碗。

    “正好。”太子索性递过来,“渴了么?今日进宫陪母妃,辛苦你了。”

    霍西琳也不退却,将整碗茶一饮而尽,微微喘着道:“母妃在宫里寂寞,我本该多多去陪伴。”

    梁允泓把她揽入怀里,暧昧的笑着:“若她有了孙儿绕膝,就不寂寞了。”

    霍西琳赧然一笑,推开丈夫:“太子养伤要紧,我身上也不好呢。”

    闺房密语自然无伤大雅,只是两人都不提今日的事,霍西琳这里自然没什么值得梁允泓打听的,可她却十分想知道丈夫和季思符说了些什么,好容易才摆脱了丈夫,终于有机会从下人处一探究竟,可听到的答案却叫她陷入沉思,显然这一切,又偏离了她预定的目标。

    翌日晴朗,偲偲早起梳妆打扮,来看过韩端柔,便说要出门,两人正说话,外头突然熙熙攘攘的吵闹起来,但见韩云音推搡着众人闯进来,一眼看到偲偲就扑了过来,哭泣着哀求:“为什么还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救梁允泽?”

    “你们快拉着她!”韩端柔吆喝家人动手,终是把韩云音按在了椅子上,她哭得花了妆容,气息短促面色苍白,形容可怜又可怕。

    偲偲却很镇定,虽然没想到韩云音又会跑来找她,但也知道她不会停止纠缠,只是韩府的人都不管她了吗?任由她这样张牙舞爪地跑出来?

    “我对不起你,可梁允泽没有错,求求你救他!”韩云音气息微弱地哭泣着哀求着,想要折腾挣扎开束缚,却似方才用尽了力气,再无力折腾。

    偲偲安抚下韩端柔,才过来看这个疯狂的女人,无视她一切感情,很平静地说:“你也知道梁允泽不会死吧,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地来这里闹呢?你只不过想我去太子府,从此可以不再与梁允泽有瓜葛罢了。事到如今,又何必绕那么多弯?直说就是了,至于你想救梁允泽,自己救去吧,比起我,你更有手腕可以用,更有势力可以依靠,不是吗?”

    偲偲说完,又对韩端柔道:“韩小姐就拜托郡主照顾下了,我这就要出门。”

    韩端柔点头不语,偲偲便转身要走,可韩云音突然扑上来问:“你要去哪里?去救梁允泽?”但很快又被下人拉开。

    偲偲却漠然离去,完全不理会。

    韩端柔总还心疼几分堂妹,起身到她面前劝:“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呢,你没看见我如今的下场吗?我就是现世报,你不怕将来有报应?放过她吧,她什么都没错,错就错在那男人不爱你也不爱我,只爱她一个。”

    韩云音浑身一震,这一句戳中她心中最痛的地方,眼泪如雨而下,伤心得不能自制,拉着堂姐的手哭道:“她没有错,我们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梁允泽的错,要我们来承担呢?姐姐,这一次太子必然不会放过他的,他眼下是笼中困兽,皇帝再宠他,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若是在饭里下毒酒里下毒,他那里能防备?太子既然把他弄进去,还会放他出来吗?如今只有季思符能救他,可她在干什么呀,她不是那个男人最爱的人吗?”

    “云音啊,你清醒点,这事儿还……”

    “咳……咳咳!”

    “云音!”

    韩云音突然剧烈咳嗽,大口的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刚才还疯狂的人一下子如棉帛软下来,韩端柔吓得大叫,但堂妹眼睁睁从面前晕厥过去,不管她怎么喊都不省人事。

    这一边,偲偲离开后对家中的事浑然不知,在街上买了些东西便径直往金梅楼去,舞依也知道近来发生了什么,一见偲偲便问:“孩子怎样?”

    偲偲站定在楼里四处瞧瞧,只淡淡一笑:“孩子好好的,姐姐不用担心。我好些时候没回来了,季府虽然住着也安心,可没有了姐妹们,到底有些寂寥。”

    “偲偲啊。”

    “对了,澄离呢?还关着吗?”

    舞依点头,“本想送她走,可有些痴痴呆呆了,也不知道送哪里好,且养着吧,多几碗饭的事。你觉得不妥吗?”

    “姐姐怎么处理都好,我只是问问,别伤她性命就是了。”她说罢提起手里的盒子,笑盈盈道,“姐姐爱吃的糯米糕,刚才路过闻见香味,就想着买来和姐姐一起吃。”

    “偲偲,你没事吧。”面对偲偲反常的行为,舞依很不安,可是面前的人云淡风轻,又舍不得说那些令人伤心的事儿叫她难过。

    偲偲却挽了她的手说:“今天只想和姐姐喝茶吃点心,聊聊从前的事儿,安静地过一天,别的都不想。”

    舞依心里一酸,怎么都觉得不安,但无奈不知怎么做才是最好,只有答应。

    而韩云音晕厥后,就被韩府的人接走了,请了太医问诊看病,几位老大夫都摇着头对韩夫人说:“小姐若再不静养,只怕性命难保。”

    太医离去后,无力的韩夫人瘫坐在椅子上,待儿子归来到门前,才开口道:“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些破事几时才有个了结?你去打点,我要带音儿走。”

    “她不会跟母亲走的。”韩云霄极其冷漠,“母亲就别管她了,是生是死,左右都是她自己的。”

    “呸!她可是你的亲妹妹。”韩夫人怒斥,但也终落泪道,“我骂你做什么,你父亲眼里又几时在乎过这个女儿。”

    母子俩毫无结果的谈话后,韩云霄来看了眼妹妹,彼时云音已经醒来,瞧见兄长,又是泪如雨下,只问:“哥哥,他会死吗?”

    韩云霄已背过身要走,听妹妹这样问,只清冷地一笑:“你好好活下去,他生或死,不就知道了?”

    “哥哥……”

    “好好活着才能看到往后的事,你若眼下病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生在韩家已是对你前世最大的惩罚,这一辈子,对自己好点吧。”韩云霄漠然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榻上的韩云音已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两行清泪徐徐而下,大抵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闹到了这份田地。

    深宫里,霍西琳看着内务府的拟定过年用度的清单,因皇后和先太子去世而不能大操大办地过年,清单上的东西显得极其简单,纵然贵妃这里比别处多了许多,也不如往年热闹,她转身问婆婆:“儿臣觉得,太过朴素,毕竟东宫又有新主,怎么也该庆贺。”

    “拿来本宫瞧瞧。”霍贵妃懒懒地不耐烦着,接过单子扫了两眼,一下子就扔在了地上,宫内侍女呼啦啦跪了一地,霍西琳过来捡起,淡定地问婆婆:“母妃也觉得不妥?”

    “这上头可有妥当的东西?那些贱人,是存心想看笑话么?内务府谁在当差,不想活了是不是?”霍贵妃怒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人,“你们都是怎么调教他们的?这样的单子也敢往本宫这里送?”

    “母妃息怒,这件事让儿臣去交涉吧。”霍西琳温婉而笑,安抚婆婆,“这些事不配让您生气。”

    说话的功夫,有宫女进来禀告了韩府的消息,霍贵妃听后冷笑,挥手让众人退下,对儿媳道:“当初亏得我看得清,没有选那没用的小丫头,韩府的势力虽然想依仗,可还是让太子有个可靠的女人在身边。西琳啊,母妃真想看你穿上凤袍,成为天下女主的样子。”

    霍西琳颔首:“儿臣一定好好陪在太子身边。”

    话音才落,外头通报皇帝要来,霍贵妃好不奇怪,冷笑着:“他可有些日子没想起我了,这是来做什么?我算算,大抵是为了他那个宝贝侄子。”

    霍西琳不言语,待皇帝进来,她行了礼后就避嫌离开,走出贵妃的殿阁,看到外头华丽的龙辇,静立了片刻后才走远,路上面无表情地吩咐身边的人:“仔细盯着皇上的旨意和韩府的动静,这是最后一刀了,若不见血,只怕再没更好的机会。”

    这一日,偲偲在金梅楼呆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回家,进门便得知韩云音晕厥的事,可意外的,韩端柔还转达了礼亲王府的话,是霍王妃派人捎话过来,让偲偲不要太担心梁允泽的安危,叫她好好保护自己。

    “霍王妃真是好人,换做别的人,自己的儿子为了女人被关进天牢,早就怨死我了。”偲偲苦笑。

    “舅妈一直都很好。”韩端柔道,“你别多想了,让他们去处理吧,这里头已经不是情情爱爱的事儿了。”

    偲偲点头,平淡的眼眸里突然有几丝光芒,笑着对韩端柔道:“郡主疼爱鹤鹤,倘若将来我不在她身边,还往郡主能多多照拂她。若孩子回来了我不在,您就把她送去礼亲王府吧。”

    “你、你为什么不在?你要去太子府吗?”韩端柔心里毛毛的,竟十分不情愿道,“这样好吗?梁允泽一定不答应的,他那么喜欢你。”

    “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不能再没完没了下去。”偲偲却淡然一笑,“就算为了鹤鹤,我也不能再犹豫。”

    “你要做什么呀?偲偲,你可别……”

    “我不会做傻事的,那样对不起鹤鹤。”偲偲的笑容很僵硬,似敷衍一般,“我还要和郡主一起撑起季府的门楣呢,不是吗?”

    夜幕很快降临,冬日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宁静,太子府里正摆晚膳,梁允泓信步而来,却不见妻子,下人说太子妃在别院,他循迹而来,果然见妻子正带着丫头们布置一间卧房,摆设物件用的都是极好的东西,屋子里热融融的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这是做什么?”梁允泓突然出声,将屋里的人都惊了惊,太子妃倒从容,示意众人退下,扶着丈夫坐到床边,笑盈盈问,“还满意吗?”

    “和咱们的屋子差不多,被褥厚软很舒服。”梁允泓四处看了几眼,但问,“这是准备给思符住?”

    “是啊,总不能人家来了,咱们反不好好照顾。”霍西琳笑道,“只是书房离这里远一些,不过这里还有好几间屋子空着,往后你若觉得妥当,把书房搬过来也便宜。”

    “那书房是历代太子都用的,父皇也曾在那里读书,我怎好随意搬动,真真要色令智昏了。”梁允泓笑着也将妻子拉到身边坐下,“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的好意。心里喜欢,可又怕你委屈却不说。西琳,有你真好。”

    霍西琳怔怔地看着丈夫,心里似滴血般一字字问:既然有我真好,你为何还要那个女人?

    “不过思符她不喜欢太过奢华的布置,这样就很好了,你别再操心了。”太子笑着,并没有感觉到妻子的心声,“往后她来了,家里的事能帮你分担些,她很能干,从前在南疆……”

    丈夫的絮叨幻化成蚊音,霍西琳只听得见嗡嗡声,不愿听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西琳,你怎么了?”梁允泓总算是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停下了对于过往美好的叙述。

    霍西琳也从心魔里走出来,笑着回答:“今日在宫里听说韩小姐病倒了,太医们都说希望渺茫只怕是要等死了,我想着哪一天去看看她。”

    “实在是愚蠢的女人,眼看着心愿达成,自己却先病倒了,她这样争一场,究竟图什么。”梁允泓冷笑,又起身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似心满意足地对妻子道,“西琳,谢谢你。”

    霍西琳则笑而不言,很显然丈夫此刻完全没兴趣和自己谈论其他的事。

    翌日,韩云霄来太子府与梁允泓议事,末了离去时,恰遇见太子妃在廊下经过,免不了寒暄几句,霍西琳便问:“云音还好吗?若有需要太子府帮忙的地方,或缺什么奇珍异草配药,只管开口,本宫必当竭力相助。”

    “多谢太子妃,舍妹眼下病情稳定,静养即可。”韩云霄淡淡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霍西琳则依旧亲和:“等太子身上的伤好些,本宫便往府上去看看她,云音好似我亲姐妹一样,知道她病了实在心疼。”

    韩云霄心里冷得冰窖似的,脸上连一抹笑容都扯不起,漠然地说着感谢的话,说罢就要告辞。

    可太子妃却还不让,说完云音又提起了天牢里的梁允泽,莫不惋惜道:“好好的兄弟俩,何苦闹成这样,太子这里还盼着将来多多仰仗他呢。如今在天牢里本宫自然是不能去的,韩大人好走动,若是可以还望去劝劝郡王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兄弟和睦才是皇室之福啊。”

    “微臣谨记,若得容许,必然前往相劝。”韩云霄敷衍着,躬身道,“微臣还有公务在身,恕不能与太子妃久聊,失礼了。”

    “怪本宫絮叨。”霍西琳忙道,“韩大人赶紧去吧,别叫本宫耽误了。”

    韩云霄终得脱身,出太子府时,无意识地看了眼门楣,想象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这里真的会有一日挂起鲜红彩绸,迎接那个新娘么?

    苦笑转身,韩云霄往自己的家中去,下了马车正要进门,远远听见熟悉的声音,左右看了看,竟是舞依躲在墙角处。本能的把舞依和偲偲联系在一起,即便千万次叮嘱强迫自己不要再管,还是毫不犹豫地跑了过来。

    “韩公子,能找个地方说话吗?”舞依等了很久,浑身已冻得直哆嗦。

    “你冻坏了。”韩云霄蹙眉,回头示意下人散去,便随舞依坐了她的马车离开。

    两人在一间酒楼落脚,舞依喝下两杯姜茶才缓过来,可看看韩云霄,却笑:“比起我冻得发抖,韩公子的心才更冷吧。”

    韩云霄不予置评,只问:“找我有事吗?”

    舞依也不再蘑菇,直截了当说:“昨天偲偲回金梅楼玩了一天,什么事也不说什么事也不问,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虑杞人忧天,可还是想多一个心眼。”

    “她玩了一天?”韩云霄也讶异。

    “偲偲这样子显然是反常的,我不晓得她接下去会做什么,可心里十分不安,我怕她……”舞依忧心忡忡,最后那半句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仿佛怕一语成谶,不敢去想。

    云霄却已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时怔住了。

    舞依迟疑许久,终是开口:“偲偲一旦到了太子身边,我们就很难再靠近她,只有你还能走近,若是真有那一天,希望韩公子能守护她。”

    韩云霄一凛,半晌才开口说:“只怕到那一日,连我也再近不得她的身。”

    “韩公子……”

    “舞依。”云霄的声音仿佛沉入潭底般厚重,“我会尽我所能守护她,只是她的世界,我再也不能踏入了。”

    舞依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悲伤,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扯开嗓子大哭一场,却又将所有委屈和痛苦藏在心里,以最坚强的一面示人。可他自己大概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任谁看见,都会察觉他的悲伤。

    天牢门禁森严,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韩云霄上一回来,还是为了偲偲与季世奇相见,隔了许久当日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只是再来此地,他与偲偲之间已回不到从前。

    梁允泽毕竟是皇室子弟,毕竟没有被真正定罪,毕竟还有许多人顾忌着皇帝和礼亲王府,他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一切都安好。

    “这贡酒宫廷御宴上也闻不到香气,却在这里让你用这些花生小菜佐酒。”韩云霄跨入梁允泽的牢门时,看到桌上几坛子贡酒和几碟在普通不过的小菜,哼笑道,“难怪他处处防着你,顶好你一辈子别再出去。”

    “你是奉太子之命来的?”梁允泽悠哉悠哉,另取一酒杯放到韩云霄面前,斟满贡酒,“薄酒小菜,在狱中就将就吧。”

    “太子岂会让我来这里。”韩云霄哼笑,尝了尝那酒,蹙眉,“这是皇上送来的酒?”

    “谁知道,反正这酒到不了皇上面前,你晓得的,宫里能吃最好东西的,绝不是皇帝。”梁允泽啧啧摇头,“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做皇帝,不是为了喝美酒吧。”韩云霄道。

    梁允泽深深看他一眼,“这里你多待没好处,有事就说吧。”

    “你想不想见偲偲?”

    “这里?”梁允泽愣住。

    “还有哪里?”

    “没必要!”

    “她如果随了太子?”韩云霄问,直视这个骄傲的男人,“如果等你出去,她已经嫁做人妻,你要怎么办?拆了太子府?”

    梁允泽蹙眉:“她不会这么做。”

    “谁都会累的,当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就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抛弃。”韩云霄自斟一杯酒饮尽,垂目道,“她这几天很反常,舞依今天来找过我,她觉得偲偲好像在计划什么。老实说,不怕她真的跟了太子,就怕她等一切平息后,放弃自己。毫无疑问除去权争,所有的事都与她有关,她为什么不能累呢?”

    梁允泽这才真的担心起来,可眼下他身不由己,唯有韩云霄是可以走到偲偲面前,不禁道:“为什么不去找她问清楚?”

    “你觉得她希望看到我吗?”韩云霄苦笑,“我不清楚你为什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你明知道去太子府大闹一场除了这个结果得不到任何好处,可你该明白,当你身处在这里,就要让偲偲去面对外头所有的问题和压力,你忍心?放心?安心?”

    梁允泽沉默。

    “皇上那里只要你肯认错服软,他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非要这样僵持下去么?你明知道皇上绝不可能褫夺你的地位和权力,何必呢?”韩云霄起身预备离开,“我能说的话,就这些,与其让我在她出世的时候出手相助,为什么不是你去她的身边保护?她一个人承担的够多了,真的够了。”

    “云霄,多谢。”

    “我是为了偲偲。”云霄背过身要走。

    “今日的事太子府若知道,你的处境会尴尬,不如……”

    “没什么大不了的。”韩云霄苦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已经没有什么不可失去了。”

    世上的事,或永不改变或瞬息万变,梁允泽大闹太子府的事在毫无进展的几天后,突然有了变化,那一晚太子府的安宁瞬间被打破,梁允泓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然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放过侄子,不仅完全不顾及他作为儿子的感受,更一副自己完全可以随时被取代的姿态。

    霍西琳站在书房外听里头摔摔打打的声响,心里头一点点地盘算着明日该做的事,幸好在事情的发展偏离她预想时重新筹算了一切,才算到了终会有这一天,对准季思符那最后一刀,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皇帝要赦免梁允泽的消息在当夜就经由公主府传到了季府,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偲偲高兴之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略不安的一夜度过后,第二天一早就有韩府的人来敲门。

    韩端柔送偲偲到门前时,仍嘀嘀咕咕说:“为什么不送来呢,非要你自己去接,我跟你一起去吧。”

    原来韩府一早来人,是替韩云霄送话,说今日梁允泽会被从天牢释放,让偲偲即刻去韩府把鹤鹤接回来,偲偲虽然和韩端柔一样觉得奇怪,但一边急于想见到鹤鹤,一边又实在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是决定去一趟,若平安无事接回孩子,就最好不过了。

    韩府一如往常的寂静,这个时辰韩云霄父子都在朝堂上,天寒地冻女眷们也懒得出门,霍西琳来到时,韩夫人还是仓促出来迎接,可她辞过老夫人,请她歇着,自己只要去看一眼韩云音就好。

    韩云音的闺阁在韩府的最深处,虽然被她几次摔摔打打,里头的陈设一如以往的精美,但病榻上那个憔悴衰弱的女人,却和这一切很不匹配。

    “你放心吧,皇上今日就会在朝堂上下旨释放慎郡王,他不会有事的。”霍西琳来到后,便如以往那样疼爱这个姐妹,从婢女手里接过药碗亲自为她,果然在说了这句话后,憔悴的人儿脸上露出了光芒。

    喝完药,霍西琳静静地伺候她擦脸,为她垫高枕头,忙碌间亲信的侍女进来在耳边说了句:“快到了。”,她欣然一笑回到韩云音身边道:“有件事要对妹妹说。”

    韩云音愣一愣,但旋即就摆手示意下人都出去,满心以为太子妃要对自己讲什么私密要紧的事,可等来的却是那双冰冷的手扼在自己的脖子上,呼吸残存的时候只听见这一句:“这样死,你必心满意足。”

    不多久,闺房内香炉依旧,世上却再无韩云音。

本站推荐:我的绝色美女房客逍遥兵王权路风云最强高手在都市美女总裁爱上小保安:绝世高手鬼医圣手我的冰山美女老婆终极美女保镖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绝世名医

丑妃不难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69书吧只为原作者荷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荷桃并收藏丑妃不难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