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卜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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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里，只有桑珂是第一次踏上天罡大道，她扑啦着翅膀，在一根根望柱面前流连忘返，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图画，过往看过的秋水上人的传说一一浮现脑海，她不由地长叹一声“当年三界大战，人界也是战胜方，却没享受到胜利的果实，还被强压上仙界第九号禁令，如此蛮霸的条例，别人倒也罢了，不知强大如秋水上人怎么也忍得下来。天罡门那么大一个门派，历史何等悠久，高手如此众多，居然说散也就散了，空留这么一条大道徒惹伤感。”
熊蟠挠挠脑袋“这句话小鸟儿问对了，这事儿我也想不通，衡少也想不通，是不是衡少？上次你还当面去问院尊大人呢，胆子够肥的，不过你一直没给我说过院尊大人是怎么回答的。”
符衡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说过，院尊大人没回答。”
“不对，我总觉得不对，没回答，你怎么一张脸青了三天，就像被人借了三千两银子似的。”
“三千两银子值得我挂心？”
桑珂“……”
突然从一旁的树上传来阵嘎嘎的笑声，声音嘶哑很是难听“熊家的儿郎和符家的儿郎居然也会谈钱，真是稀罕啊！”
桑珂吓了一跳，一下子飞到离她最近的符衡身后，符衡忙躬身行礼“卜老爷子好！”其余众人也纷纷上前见礼。
树上落下一团灰不溜秋的烟雾，缓缓散去后露出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满脸都是褶子，一双小小的老鼠眼浑浊不堪，他拄着根又长又粗的狼头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符衡身后，看着桑珂笑了笑“符小侯爷，果然不差钱，别人玩鸟，也就养只鹦哥黄鹂，你居然养了只凤凰儿。”
符衡忙道“老爷子别误会，这是师妹。”说着把前事说了一番，又对桑珂道“桑师妹，卜老爷子是星象大师，知天晓地，博古通今，你快来行个礼。”
卜清子，凌烟阁第九层的人物，皇家的称号是“首席星象大师”，琼林的称号是“天问堂首座”，民间的称号是“天下第一神算”，名气大得无边。
桑珂一下子反应过来“啊，你就是卜清子前辈啊，我在翠屏山上看过你写的《三界论》，是你第一个提出三界共存，众生平等的观点，我爹说你很有见识呢。”依她前世的经验，要和一个教授套近乎，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拜读过他的书。
卜清子忙捂住她的尖喙“慎言慎言，现在不说那话了，翠屏山还有这本书？明儿我就去取回来。”
桑珂挣脱他“不好吧，藏书阁是翠屏山最后的宝藏了，灵宝上人千叮万嘱要好好保护的，再说了，那里有我爹设的结界，你确认冲得进去？”
“白凤凰结界？我好像冲不进去，也好，那别人也拿不到。小朋友，你喜欢看书？我刚写了本新的，你拿去看看吧。”
他说着丢了本书给桑珂，一溜烟就走了，桑珂的翅膀接不住，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吃惊道“呀，他年纪这么大，背又驼脚又跛，还走得这么快。”
熊蟠大笑道“还不是被你胡言乱语给吓的，看看他送你什么书？”
“是《群仙英雄传》！”桑珂落下地，用尖喙翻了翻“全是写仙人勇斗魔界的故事，哇，好夸张！仙界帮厨的婢女独自潜伏到魔军大营里去放火，下仙可以徒手夺取夜叉大魔头的法宝，一个门将居然在三千魔兵中来去自如，直取魔将首级！哄小孩的吧，要是魔界这么弱这么笨，仙人联手还和他们打了好几百年，说得过去吗？”
熊蟠抢过看过几页“现在写仙魔大战的书都是这样子，爱信不信。”
符衡默了一下“卜老爷子真说过什么三界共存，众生平等吗？这可是犯大忌讳的！”
“当然说过，白底黑字写着呢，你们没看过吗？不过他现在不承认了，我们就别提了吧。”
“好，谁也不许提。”符衡眼风扫过，熊蟠耸耸肩“谁爱多嘴说这些。”木轻言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洛琴微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天罡大道的尽头是一条清澈无波的城中河，河边杨柳低垂，绿茵铺地，有五座形态各异的拱桥横跨于上，符衡一指“这就是有名的五常桥，你可知道什么是五常？”
桑珂很自信“仁义礼智信，对不对？”
“不错，走吧，过了桥就是琼林学院了。”他牵着马踏上最正中的礼桥，边走边说道“礼，体也，得其事正也，人事之仪则也，进退周旋得其体，尊卑长幼有序，处事有规，发为恭敬之心，斋中正之态，乃是正人身之法也，师妹可记住了？”
“就是叫我遵守规矩，谨言慎行嘛，受教了，符衡你还真有心。”
“长幼有序，不可直呼其名，叫我师兄。”
桑珂“……”
进了学院，用过晚饭，时候已经不早了。离开学之期还有十日，还不到分配新生宿舍的时候，好在学院内设有客栈，木轻言带着她开了个房间休息了一宿，次日天刚蒙蒙亮，符衡就来叫她。
她揉着眼睛嘟囔着“符衡，哦符师兄，这么早去好吗，万一院尊大人还没起床呢？”
符衡露出副你又乱说话了表情“一日精华尽在于晨，院尊大人是常年清修之人，早起必已是习惯。”
“可是十八年前就没元气了，根本没法修炼，院尊大人应该学会睡懒觉了吧。”
符衡“……”
到院尊所住的茅庐需穿过整个琼林学院，一路行来，穿过鳞比迭次的殿宇、楼阁、高台、水榭……桑珂越来越震撼“天啊，我从来没想过读书的地方都会修得像皇宫一样。”
“这次你说对了，外面很多人就是把这里叫做琼林学宫。”
“可是这么奢华，能静心做学问吗？”
“能进这里的学士有几个不是富贵窝里长大的，还不至于就被晃花了眼。”
“总有些寒门子弟吧，学问特别好，自己考进来的的那种。”
“那将来也是权贵人家的女婿或媳妇儿，早点适应一下也好。”
“……”
一行人里，只有桑珂是第一次踏上天罡大道，她扑啦着翅膀，在一根根望柱面前流连忘返，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图画，过往看过的秋水上人的传说一一浮现脑海，她不由地长叹一声“当年三界大战，人界也是战胜方，却没享受到胜利的果实，还被强压上仙界第九号禁令，如此蛮霸的条例，别人倒也罢了，不知强大如秋水上人怎么也忍得下来。天罡门那么大一个门派，历史何等悠久，高手如此众多，居然说散也就散了，空留这么一条大道徒惹伤感。”
熊蟠挠挠脑袋“这句话小鸟儿问对了，这事儿我也想不通，衡少也想不通，是不是衡少？上次你还当面去问院尊大人呢，胆子够肥的，不过你一直没给我说过院尊大人是怎么回答的。”
符衡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说过，院尊大人没回答。”
“不对，我总觉得不对，没回答，你怎么一张脸青了三天，就像被人借了三千两银子似的。”
“三千两银子值得我挂心？”
桑珂“……”
突然从一旁的树上传来阵嘎嘎的笑声，声音嘶哑很是难听“熊家的儿郎和符家的儿郎居然也会谈钱，真是稀罕啊！”
桑珂吓了一跳，一下子飞到离她最近的符衡身后，符衡忙躬身行礼“卜老爷子好！”其余众人也纷纷上前见礼。
树上落下一团灰不溜秋的烟雾，缓缓散去后露出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满脸都是褶子，一双小小的老鼠眼浑浊不堪，他拄着根又长又粗的狼头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符衡身后，看着桑珂笑了笑“符小侯爷，果然不差钱，别人玩鸟，也就养只鹦哥黄鹂，你居然养了只凤凰儿。”
符衡忙道“老爷子别误会，这是师妹。”说着把前事说了一番，又对桑珂道“桑师妹，卜老爷子是星象大师，知天晓地，博古通今，你快来行个礼。”
卜清子，凌烟阁第九层的人物，皇家的称号是“首席星象大师”，琼林的称号是“天问堂首座”，民间的称号是“天下第一神算”，名气大得无边。
桑珂一下子反应过来“啊，你就是卜清子前辈啊，我在翠屏山上看过你写的《三界论》，是你第一个提出三界共存，众生平等的观点，我爹说你很有见识呢。”依她前世的经验，要和一个教授套近乎，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拜读过他的书。
卜清子忙捂住她的尖喙“慎言慎言，现在不说那话了，翠屏山还有这本书？明儿我就去取回来。”
桑珂挣脱他“不好吧，藏书阁是翠屏山最后的宝藏了，灵宝上人千叮万嘱要好好保护的，再说了，那里有我爹设的结界，你确认冲得进去？”
“白凤凰结界？我好像冲不进去，也好，那别人也拿不到。小朋友，你喜欢看书？我刚写了本新的，你拿去看看吧。”
他说着丢了本书给桑珂，一溜烟就走了，桑珂的翅膀接不住，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吃惊道“呀，他年纪这么大，背又驼脚又跛，还走得这么快。”
熊蟠大笑道“还不是被你胡言乱语给吓的，看看他送你什么书？”
“是《群仙英雄传》！”桑珂落下地，用尖喙翻了翻“全是写仙人勇斗魔界的故事，哇，好夸张！仙界帮厨的婢女独自潜伏到魔军大营里去放火，下仙可以徒手夺取夜叉大魔头的法宝，一个门将居然在三千魔兵中来去自如，直取魔将首级！哄小孩的吧，要是魔界这么弱这么笨，仙人联手还和他们打了好几百年，说得过去吗？”
熊蟠抢过看过几页“现在写仙魔大战的书都是这样子，爱信不信。”
符衡默了一下“卜老爷子真说过什么三界共存，众生平等吗？这可是犯大忌讳的！”
“当然说过，白底黑字写着呢，你们没看过吗？不过他现在不承认了，我们就别提了吧。”
“好，谁也不许提。”符衡眼风扫过，熊蟠耸耸肩“谁爱多嘴说这些。”木轻言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洛琴微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天罡大道的尽头是一条清澈无波的城中河，河边杨柳低垂，绿茵铺地，有五座形态各异的拱桥横跨于上，符衡一指“这就是有名的五常桥，你可知道什么是五常？”
桑珂很自信“仁义礼智信，对不对？”
“不错，走吧，过了桥就是琼林学院了。”他牵着马踏上最正中的礼桥，边走边说道“礼，体也，得其事正也，人事之仪则也，进退周旋得其体，尊卑长幼有序，处事有规，发为恭敬之心，斋中正之态，乃是正人身之法也，师妹可记住了？”
“就是叫我遵守规矩，谨言慎行嘛，受教了，符衡你还真有心。”
“长幼有序，不可直呼其名，叫我师兄。”
桑珂“……”
进了学院，用过晚饭，时候已经不早了。离开学之期还有十日，还不到分配新生宿舍的时候，好在学院内设有客栈，木轻言带着她开了个房间休息了一宿，次日天刚蒙蒙亮，符衡就来叫她。
她揉着眼睛嘟囔着“符衡，哦符师兄，这么早去好吗，万一院尊大人还没起床呢？”
符衡露出副你又乱说话了表情“一日精华尽在于晨，院尊大人是常年清修之人，早起必已是习惯。”
“可是十八年前就没元气了，根本没法修炼，院尊大人应该学会睡懒觉了吧。”
符衡“……”
到院尊所住的茅庐需穿过整个琼林学院，一路行来，穿过鳞比迭次的殿宇、楼阁、高台、水榭……桑珂越来越震撼“天啊，我从来没想过读书的地方都会修得像皇宫一样。”
“这次你说对了，外面很多人就是把这里叫做琼林学宫。”
“可是这么奢华，能静心做学问吗？”
“能进这里的学士有几个不是富贵窝里长大的，还不至于就被晃花了眼。”
“总有些寒门子弟吧，学问特别好，自己考进来的的那种。”
“那将来也是权贵人家的女婿或媳妇儿，早点适应一下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