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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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上一世刚进教坊时候，还是个懦弱胆小丫头，全赖着一张脸才被秦琴留下教养，她没有石静瑶那般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往往秦琴教她们两人同样东西，石静瑶两三日就能学会，还懂得融会贯通，她用五六日却还只是一知半解，她知道自己天资不行，便只有以勤补拙，石静瑶每日练两个时辰琵琶，她就练四个时辰，甚至多，往往是练到手指出血肿胀，才肯罢休。
那时候陆晚可还是名副其实小丫头，由于压力过大，练习太辛苦，便时常会独自一个人偷偷地跑到教坊外头，躲隐蔽角落里哭，也算是一种宣泄压力方式，却是不知道，她这一举动被住附近孟飞扬无意中看见了，时间长了便对她起了兴趣，有一天晚上陆晚那里哭时候，孟飞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与她问了几句话，陆晚当时有些吓傻了，俱是傻乎乎地回了，孟飞扬许是觉得她十分有趣，又看她满手是伤，便送了她几瓶他亲手调制药膏，还嘱咐她以后晚上不要随便出教坊了，毕竟她一个小姑娘实有些危险。
孟飞扬医术确实不错，陆晚擦了他给药膏之后，手上伤很就好了，再练习琵琶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受伤了，她便把孟飞扬恩情记了心里，后来时常会做些小东西和小吃食送去给他，一来二去也便跟这个神秘孟大夫混熟了，只是陆晚十三岁时候，孟飞扬不知何原因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许多人说他是被仇家寻仇已是身死，但陆晚心里却是不信，她心里一直觉得孟飞扬与他们很不一样，他那样厉害人是不可能会那么容易死。
陆晚很便洗了澡，换了身干净棉布衣裳，梳了简单双丫髻，若不是左脸上伤痕，还真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小美人。
吴妈妈又是惋惜地盯着陆晚脸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道：“这么标致一张脸，这要是毁了该多可惜啊，真希望孟大夫能治好你，妈妈敢保证，凭着这张脸，你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陆晚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她也不要那所谓“出息”，上辈子这张脸给她带来了多少灾难，若是用一张脸能换一世安宁，她一定迫不及待地将脸皮奉上。
吴妈妈派了一个名叫红豆女使领着陆晚从后门出了教坊，胡同里绕了一会儿，便一扇红漆剥落木板门前停了下来，红豆转身与陆晚嘱咐道：“孟大夫脾气有些古怪，你等会儿就乖乖站一旁，不要乱说话，记住了吗？”
陆晚自是连连点头，红豆这才敲响了那扇门。敲了好一会儿，那门才缓缓地打开，一张满脸胡渣男子面孔出现门后，男子面容十分普通，就是那种仍人堆里立马就会寻不见长相，那些粗犷胡渣倒是给他增添了些男人味。
那男子自然就是孟飞扬，此刻他脸上表情满满俱是不耐烦，看到站门口红豆，便十分不客气地开口道：“我不是说过我晚上不接客吗，别以为你们教坊司就可以例外！”
陆晚听着他话，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孟飞扬就是这么与众不同，鲜少会给人好脸色看。
红豆脸上也顿时显出了几分尴尬神色，立马拉过陆晚，颇有些讨好地说道：“孟大夫，这实是事情有些紧急，这丫头脸已经伤了好几天了，我怕再晚一些时候，就真没有治好希望了，这才急着想带来给您瞧瞧。”
孟飞扬出于大夫本能，陆晚脸上仔细瞧了瞧，这一瞧眼中便闪过些许疑惑神色，又是上下打量了陆晚一会儿，才不甚耐烦地对红豆说道：“这丫头跟我进来，你外面等着。”
“诶！诶！孟大夫您慢慢瞧。”红豆见孟飞扬松了口，这才松了口气，立马又推了陆晚一把，笑着说道。
陆晚被红豆推进了房门之后，微微踉跄了一下，等到站稳时候，就看到走前面孟飞扬已经进屋了，这才急急跟了上去。
孟飞扬药房陆晚以前也常来，倒没觉得有多陌生，但表面上依然表现出局促不安模样，低着头站门边上不说话。
孟飞扬已经走到了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了，饶有兴趣地看了陆晚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脸上伤是自己故意弄吧？”
陆晚没有出口辩解，只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就她那些小伎俩孟飞扬眼里还不够看。
“小丫头年纪不小，心倒是挺狠。”孟飞扬似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能让陆晚听见，陆晚顿时面上一黯，若是有退路，她何必要对自己这般狠。
“过来，让我仔细瞧瞧。”陆晚依旧十分听话地上前，孟飞扬面前站定。
陆晚站着高度与孟飞扬坐着高度差不多，孟飞扬伸手将陆晚脸掰向一边，然后细细地看了她脸上伤口，一边看，一边嘴上说道：“鞭伤，伤口本来不深，你用沙子摩了好几天了吧，已经开始溃烂了，啧啧，小丫头下手真是狠，看来真是不想要脸了，看你这架势，应该也不想我把你脸治好吧？”
陆晚沉默了片刻，才看向孟飞扬，眼神中露出恳求神色，“先生帮我，我……不想做女妓。”
孟飞扬松开陆晚脸，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铜盆旁，洗了洗手，才开口道：“你又不是被卖到那下等勾栏，要做皮肉生意，说实话教坊司艺妓待遇不错，也并不是一定要卖身，我看你模样生地不错，以后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你可要想想清楚，这女孩子脸可是第二条命呢。”
“先生，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是艺妓还是下等娼妓，说不了都是妓女，只是前一个名头好听一些罢了，到后还不是一样要卖身，我宁愿一辈子都只做一个女使，至少是清清白白。”陆晚十分坚决地说道。</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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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上一世刚进教坊时候，还是个懦弱胆小丫头，全赖着一张脸才被秦琴留下教养，她没有石静瑶那般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往往秦琴教她们两人同样东西，石静瑶两三日就能学会，还懂得融会贯通，她用五六日却还只是一知半解，她知道自己天资不行，便只有以勤补拙，石静瑶每日练两个时辰琵琶，她就练四个时辰，甚至多，往往是练到手指出血肿胀，才肯罢休。
那时候陆晚可还是名副其实小丫头，由于压力过大，练习太辛苦，便时常会独自一个人偷偷地跑到教坊外头，躲隐蔽角落里哭，也算是一种宣泄压力方式，却是不知道，她这一举动被住附近孟飞扬无意中看见了，时间长了便对她起了兴趣，有一天晚上陆晚那里哭时候，孟飞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与她问了几句话，陆晚当时有些吓傻了，俱是傻乎乎地回了，孟飞扬许是觉得她十分有趣，又看她满手是伤，便送了她几瓶他亲手调制药膏，还嘱咐她以后晚上不要随便出教坊了，毕竟她一个小姑娘实有些危险。
孟飞扬医术确实不错，陆晚擦了他给药膏之后，手上伤很就好了，再练习琵琶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受伤了，她便把孟飞扬恩情记了心里，后来时常会做些小东西和小吃食送去给他，一来二去也便跟这个神秘孟大夫混熟了，只是陆晚十三岁时候，孟飞扬不知何原因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许多人说他是被仇家寻仇已是身死，但陆晚心里却是不信，她心里一直觉得孟飞扬与他们很不一样，他那样厉害人是不可能会那么容易死。
陆晚很便洗了澡，换了身干净棉布衣裳，梳了简单双丫髻，若不是左脸上伤痕，还真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小美人。
吴妈妈又是惋惜地盯着陆晚脸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道：“这么标致一张脸，这要是毁了该多可惜啊，真希望孟大夫能治好你，妈妈敢保证，凭着这张脸，你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陆晚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她也不要那所谓“出息”，上辈子这张脸给她带来了多少灾难，若是用一张脸能换一世安宁，她一定迫不及待地将脸皮奉上。
吴妈妈派了一个名叫红豆女使领着陆晚从后门出了教坊，胡同里绕了一会儿，便一扇红漆剥落木板门前停了下来，红豆转身与陆晚嘱咐道：“孟大夫脾气有些古怪，你等会儿就乖乖站一旁，不要乱说话，记住了吗？”
陆晚自是连连点头，红豆这才敲响了那扇门。敲了好一会儿，那门才缓缓地打开，一张满脸胡渣男子面孔出现门后，男子面容十分普通，就是那种仍人堆里立马就会寻不见长相，那些粗犷胡渣倒是给他增添了些男人味。
那男子自然就是孟飞扬，此刻他脸上表情满满俱是不耐烦，看到站门口红豆，便十分不客气地开口道：“我不是说过我晚上不接客吗，别以为你们教坊司就可以例外！”
陆晚听着他话，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孟飞扬就是这么与众不同，鲜少会给人好脸色看。
红豆脸上也顿时显出了几分尴尬神色，立马拉过陆晚，颇有些讨好地说道：“孟大夫，这实是事情有些紧急，这丫头脸已经伤了好几天了，我怕再晚一些时候，就真没有治好希望了，这才急着想带来给您瞧瞧。”
孟飞扬出于大夫本能，陆晚脸上仔细瞧了瞧，这一瞧眼中便闪过些许疑惑神色，又是上下打量了陆晚一会儿，才不甚耐烦地对红豆说道：“这丫头跟我进来，你外面等着。”
“诶！诶！孟大夫您慢慢瞧。”红豆见孟飞扬松了口，这才松了口气，立马又推了陆晚一把，笑着说道。
陆晚被红豆推进了房门之后，微微踉跄了一下，等到站稳时候，就看到走前面孟飞扬已经进屋了，这才急急跟了上去。
孟飞扬药房陆晚以前也常来，倒没觉得有多陌生，但表面上依然表现出局促不安模样，低着头站门边上不说话。
孟飞扬已经走到了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了，饶有兴趣地看了陆晚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脸上伤是自己故意弄吧？”
陆晚没有出口辩解，只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就她那些小伎俩孟飞扬眼里还不够看。
“小丫头年纪不小，心倒是挺狠。”孟飞扬似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能让陆晚听见，陆晚顿时面上一黯，若是有退路，她何必要对自己这般狠。
“过来，让我仔细瞧瞧。”陆晚依旧十分听话地上前，孟飞扬面前站定。
陆晚站着高度与孟飞扬坐着高度差不多，孟飞扬伸手将陆晚脸掰向一边，然后细细地看了她脸上伤口，一边看，一边嘴上说道：“鞭伤，伤口本来不深，你用沙子摩了好几天了吧，已经开始溃烂了，啧啧，小丫头下手真是狠，看来真是不想要脸了，看你这架势，应该也不想我把你脸治好吧？”
陆晚沉默了片刻，才看向孟飞扬，眼神中露出恳求神色，“先生帮我，我……不想做女妓。”
孟飞扬松开陆晚脸，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铜盆旁，洗了洗手，才开口道：“你又不是被卖到那下等勾栏，要做皮肉生意，说实话教坊司艺妓待遇不错，也并不是一定要卖身，我看你模样生地不错，以后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你可要想想清楚，这女孩子脸可是第二条命呢。”
“先生，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是艺妓还是下等娼妓，说不了都是妓女，只是前一个名头好听一些罢了，到后还不是一样要卖身，我宁愿一辈子都只做一个女使，至少是清清白白。”陆晚十分坚决地说道。</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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